日以继日地看着肉身烧毁,魂魄消散,无能为力。那些魂魄困于鼎内,游离不聚,神识渐消。他快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终要消亡之际,那熟悉的人影,依旧清晰得很。不甘,不愿,那份执念存于一缕缕魂魄,不肯散去。
是何日何时听见,守鼎的修士讨论,魔君手上有灵笛,曾有人听见那特有的笛声自魔宫传来。
一时间,似有曙光在微弱的神识中闪动,灵笛吗,那该是属于她的。纵使她没了,她生前所喜之物,也不能被别人占去。
这欲念生起,便再也止不住,一缕缕魂魄莫名鼓胀,聚集融为一体,吸力顿生,将鼎内所以火焰吸至魂魄,烧灼,冶炼,直至那魂魄壮大稳固,强得骇人。
魂魄破鼎而出,将峰上一干人等灭得干干净净。
听说魔君生得极为俊美,长了一副好皮囊,不似凡人。那便把那身子给我吧,我总要好看些,她才不会嫌弃我。尽管,她不在了。
灵笛,肉身,魔君,一并夺了吧。
一转眼,临乐已在魔宫待了大半年。
有了魔君的助力,他的内伤好了个七七八八,顺便也将魔宫的乐器拐带了个七七八八,是时候该功成身退了。
毕竟魔君可是中期的Boss,说不定哪天南荣生就攻进家门,他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魔君……”临乐站在魔君的寝宫外,冷冷唤他。
大门应声而来,身着妖异红衣的魔君慵懒地半卧在榻,墨发未束,衣襟大敞,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笑盈盈地向临乐招手,显出旖旎之态。
“方才本座还在念你呢,来得正好。今晨新进了一批好酒,快来同我一起品品。”
临乐面无表情地走近他,表达了请辞之意。
他的笑顿时滞在那一刻,反应不能,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般问了一遍:“你要离开?”
临乐点头。
蓦地,魔君的笑容垮了下来,直起身,如一尊寒冰,正襟危坐在榻沿,晦涩不明地盯着临乐。好久才发话:
“不许。”
临乐莫名其妙地反盯回去:“为何。”
魔君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啊,为何,他又不是魔修,不是魔域之人,凭什么将他留在魔宫,还这么理所应当地反对他离开。他可是个正道修士啊。
可是,他讨厌心头这股心闷的感觉,当听到他要离去时。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时,门外奴仆送来了新酒。魔君坐在桌边闷闷不乐,开了一坛酒,倒上两杯,哼哼唧唧递给对面的临乐,作傲娇状:
“喝酒。”
说实话,临乐酒量不好,所以对酒,就跟对别人挨他的距离一样,避之不及,拒绝之意甚明。偏偏魔修放荡不羁惯了,日日歌舞升平,贪图享乐,肆意非常。尤其魔君,日日找他喝酒。他都没有应过。
平日魔君只是说说,也不为难他,偏生今日不行,非要他喝。
临乐蹙眉,嘴抿成一线,僵硬地端起酒杯,万分艰难地喝下去了。
口中涩然,酒液入喉,刺激得他呛个不停,喉咙一片火热,似灼烧过一般,直直顺着喉管入体,热感遍布全身。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魔君见他这副模样,解气极了,又带上笑,一杯杯地喝着酒。顺便又给临乐倒了一杯。
临乐方才的不适感还未过,见魔君还在不悦中,又赴死般硬灌了一杯。唉,作死。
三杯入肚,临乐就停手了,垂头深思,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而魔君,还在不停喝着。
直至奴仆又上了两次酒,临乐还是垂头不语,魔君就感觉不对了。
临乐,可是生气了?
以往他都是那么抵触酒,看见也是厌烦得紧,这次他却不顾他意愿,硬逼他喝,定是将他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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