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喊的，周围人全往这边看，豪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年，真的很冷清，格外冷清，往年他还能和公司的人在一起，虽然只是在人群里孤独，可是也好过一个人寂寞。

大年三十，他包了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他包的太多了，本来还想送给陈耀他们，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不是一个人，已经足够暖和，不需要格外加热，需要加热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于是他只好把饺子滤水放在冰箱里。

阴历新年，总是少不了烟花炮竹，房子外爆竹声声声入耳，屋子里被窝冷冷冷钻心。

豪杰穿着睡袍坐起来，总觉得屋子太大了，以前他从不这样觉得，尤其是陆云在的时候。这是豪杰自己的房子，当时买的时候尽可能地大，因为年轻，不知孤独为何物，如今反倒更加不喜欢一个人。

他很想给陆云打个电话，可是又怕他家里人发现什么，便只好抑制着自己渴望，坐在电话旁，拿起一本书。

刚翻了两页，电话突然响了，一个激灵抓起电话，听到那头一个温热的声音：“大叔——”他好像喝酒了。

“你怎么了？”

“大叔，我喝醉了。”

“你现在在哪里？快点回屋睡觉，喝点醒酒汤，要是冷就不要洗澡了，别冻着，明天再打给我，你家人呢？怎么只有你自己？”豪杰有点语无伦次，他其实在紧张陆云，脑海什么都没想，只想着陆云喝醉了，一定不要生病才好。

“嘿嘿，大叔，我是不是很帅啊？”

这小子在说什么东西啊？豪杰皱皱眉，正要开口教训他，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大叔，我回来了！”陆云手里还举着电话，痞气地冲他眨眨眼，一股酒气地冲他扑了过来。

豪杰被他熊抱着，“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大叔，我真的很想和你过第一个新年啊！”陆云有点委屈地憋着嘴，“大叔你难道都不想和我一起过吗？”

豪杰身心一顿，抬手紧紧回抱他，“我当然想，可是——”

“不用可是，大叔，你不用总是顾虑这么多，我会做好的。”陆云说完完全挂在他身上。

豪杰从没觉得陆云会这么重，“醒醒！醒醒！”

该死，这小子竟然睡着了。

豪杰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费劲脱掉他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目光落在那个凸起的部位，脸上还是有点烫，“真是，这小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脸这么小，为什么下面——”

起身去给他拿了条湿毛巾擦擦脸，终于躺在床上，耳边是匀净的呼吸声，他的心忽然无比安静，就像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的感觉，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侧过身子，看着睡着的男人安静的睡眼，忍不住伸手，慢慢地，慢慢地触到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完全是个女人的样子嘛，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他想到这里身子有点发热，为了让自己快点睡着，赶紧转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条胳膊，一条腿压了上来，狠狠圈住了他。

豪杰动弹不得，感受到他怀里的温暖，闭上眼睛，“小子，竟给人找麻烦！”这下他更睡不着了。

半夜醒来，热得满头大汗。

睁眼发现陆云正在看着自己，头发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松松垮垮地裹着浴袍，胸口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肌肤。

豪杰忙转了过去，假装继续睡。

“大叔，睡吧——”本来还怕他会做些什么，结果他倒是老实，竟然就这么抱着他，连动也不动，真是不像往常。

天亮，陆云缠在他身上，像个软体动物。

“大叔，再睡一会儿。”

“现在都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豪杰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

“反正今天又不上班，我要和大叔睡觉。”陆云突然一脸正气地压过来。

“不要了，起床吧。”

“真的不要嘛？”陆云看一眼豪杰的样子，伸手在他腋下挠一下，豪杰身子猛地一缩。

“啧啧，大叔真是的，干嘛撒谎啊？要是喜欢的话就说嘛。”陆云一下就吻了上去。

完全拿他没办法，这小子惯用伎俩，可是明知道他会这么做，豪杰一样无法抵抗，只要对方挖个坑，无论深浅，他就一定会乖乖跳进去，结果只能被吃的死死的。

对别人来说，新年是出门拜年，与人同乐，可是对他们俩来说，这个年就是在床上过的。

一直到傍晚，肚子饿了才从床上滚下来。

“大叔，这是什么？”陆云在冰箱里看到了那些剩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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