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抬头,直视前方,盯住一点,电梯这就到了!”
沈未怕贺晓年临了摔在自家门口,便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扶住他另一边的肩膀,不再松手,一直到贺晓年家门口,才腾出手敲了敲门。
结果半天都没等来人开门。
他转过头看着贺晓年,温声问:“晓年,你有钥匙吗?”
贺晓年迷迷瞪瞪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他,想了半天,才咕哝着说:“好像…..有。”
他说完这句话,大脑便在“有钥匙”和“掏钥匙”之间卡了壳,呆呆盯着对面的沈未,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
门在这时被人拉开,孙海洋站在门口。他一抬头,看到沈未揽着贺晓年站在眼前,两人四目深情相对。
他的手,从冰凉的金属门把上慢慢滑了下来,开门前满心的忐忑不安紧张和…期待,全部冷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沈未,又盯着满面潮红眼神水润迷离明显喝过酒的贺晓年看了一会儿,嘲讽地说:“这么晚!你干脆别回来了!”
说完,他伸手上前,抓住贺晓年的胳膊,拉着贺晓年不动声色甩开了沈未的手,毫不温柔地把他拽进了玄关。
沈未在身后愣了愣,也跟着要往里走。
孙海洋诧异地回头看他,“沈大夫,这么晚了,你不回家么?”
“啊,”沈未顿住脚,他看得出孙海洋跟个海参似的满身的软刺都炸吧开了,但是他…....,“我就是,想……”
孙海洋强忍着满腔的妒火,无礼打断他,“沈大夫,谢谢你今天送我哥回来,不过今天真是太晚了,就不请你进屋坐了,改天让我哥亲自打电话谢你!”
他冷冷注视着沈未,看得沈未心都发寒,只好把“想借厕所用一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
孙海洋像拖个麻袋子似的把贺晓年拖进屋里,咣叽甩在了沙发上。
贺晓年晕了又晕,干脆躺倒在沙发里闭上眼,休息了会儿,又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绕过茶几,晃晃悠悠往里屋走。
“你去哪!”孙海洋看着贺晓年这副喝过酒之后跟摊烂泥一样的死样子,恨得牙根痒痒,冲着他低声怒吼。
“我,”贺晓年头晃了晃,恍惚地看他一眼,“我上厕所去!”
他觉得自己经过这一通折腾,脑子似乎清醒了点儿,就是有点儿辨不出东南西北,头顶上的水晶灯都在不停旋转,顿了顿脚步,稀里糊涂朝小宝屋的方向走。
孙海洋一步窜了过去,狠狠揪住他的胳膊,又像拖个麻袋似的,把他用力甩进了卫生间,然后“咣”一声替他关上了门。
贺晓年被他甩的踉踉跄跄,一步跪倒在马桶边上,抬头时差点儿磕到马桶上。
他不高兴地皱皱眉,撑着马桶边站起来,扒下裤子开始撒尿。他腿有点儿打晃,那股尿随着他轻微摇晃的身子上上下下来回兹着。
他心里都清楚的很,撒完尿,还不忘拽下淋浴头把马桶边缘一通浇。还踉跄着走到洗手台洗手,洗完手还晃晃悠悠刷牙,直到最后对上镜子里自己那张粉面杏腮、眼波如荡的脸,心里轻轻笑了笑,呦,我这么看还挺好看的嘛!
他洗了把脸,也不擦,就转身走出卫生间。
一头撞进了堵在门口的孙海洋的怀抱里。
……
孙海洋抱着栽进自己怀里的贺晓年,顿了顿,咬牙揪着他的肩膀,把他一把甩到了旁边墙上。
贺晓年立即跟墙“咚”地亲密接触上,他被震得脑袋一阵嗡嗡,感觉脑浆子差点没从天灵盖里喷出来,震得都感觉不出后背疼还是不疼了。
他紧锁着眉头,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偏过头去。
“喝点儿酒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孙海洋紧紧盯住他,冷冷地问,“都学会投怀送抱了是吧?”
贺晓年说不出话来,他头又晕,浑身又发软,口干舌燥,只能歪着脖子重重喘气。
“我今儿要不在家,你跟沈未是不是就得来一炮啊?”孙海洋继续嘲讽他,他当然也不指望贺晓年回答什么,贺晓年说不说话都妨碍不了他埋汰他的兴致。
“哥,我发现你也挺奔放的嘛,平时看不出来,活得跟个喇嘛似的,诶,你前一个女朋友是不是就这么勾搭上的,一/夜/情?!!”孙海洋往前倾了倾身子,用手顶了顶贺晓年的肩膀。
贺晓年闭着眼睛听他讽刺自己,他脑子并没醉糊涂,孙海洋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口吻,甚至为什么这么说,他心里都明镜似的,可听到耳朵里,他只觉得一阵悲哀。
他口里喃喃道:“有汤么,给我来点儿汤,我渴!”
孙海洋被他逗乐了:“汤?我做的汤你不是不喝吗?你不是宁可在外面喝下了药的酒都不回来喝我熬的汤吗?”
贺晓年皱起眉头,嘟囔着解释:“没,没下药!”
孙海洋冷笑一声:“有区别么?”
贺晓年没再说话,他闭着眼睛站了会儿,晃悠着从墙上直起身子,朝厨房的方向走。
阅读卧底奶爸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