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改变了我们。”他反复地说着。
我看到他全身在颤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在回忆之中递去一点真实感。
我同他说了一些安慰话,他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眼神放空。
我知道他又陷在回忆里,正当我起身,他抓住我的手腕问我:“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自杀?”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我在他的身旁坐下。
他感到诧异,反复地问。
四目相对,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转,袁渡抽身离去。
再次相见时是在一家便利店的门口,那时候我刚从小区出来,看见他在小区门口徘徊,我猜测,他一定是想要找我,但是不肯开口。
我走上前去叫住他,领着他回家。
我现在所租住的房子在市中心的老街旁,白天黑夜都热闹的很,交通也便利。
一进门,他就显得很局促不安,我示意他放轻松。
他的面前是一杯盛满的水,我问他,阿霞是什么?
他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徐港是一颗枯萎的树,你是枯萎的草,那阿霞是什么?
他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他说,有时候她是一朵花,有时候她是天空或是海水,她可以是世界上的任何一切物种,她富有生命的气息,徐港因她而壮硕,为她遮阴挡雨,此刻她就是一朵花,我因她则是一棵草。可,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她是什么,因为有时候我又觉得她什么都不是,她不是世间上任何一样可替代,她只是她自己。
我透过他的描述了解到阿霞是一个阳光活泼、积极向上、生命力十足的女生。
忽地,我想起他前几日问我的问题。
我对他说,我想象不到阿霞是因为什么而死。
顷刻间,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我没办法安慰他,只能等他哭完,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离去的不舍,这段情感里没有夹杂其他多余的感情,只有纯粹的舍不得。
纯粹。
在袁渡身上有纯粹这个特质,就好像阿霞一样。
一个吸引另一个人,必然将其自身的特点放大,我开始好奇阿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近日,我的朋友叶英找到我,她是高三的语文教师兼班主任,她想请我帮她做心理辅导,她最近压力和烦心事很多,导致她失眠很久。
我正和她做心理疏通的时候,袁渡也来了,他俩打了个照面。
袁渡发短信和我说,这人有点面熟。
我把袁渡叫进房间,让他俩直接面对面交流,我不是什么心理专家,也没有资格证书,我只是他俩的一个倾听者。
我不是万能的,让他俩待在一起,有事一块想办法解决,是最简单粗暴也是节省时间的最好办法(因为我下个接待的客户是袁渡)。
我与阿霞并不熟悉,同学四年以来,我几乎从没有同她说过话。
叶英抚摸着杯口,她的思绪飘的很远,我注意到袁渡一直盯着她看,叶英视若无睹。
我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任由两人之间的气氛流淌在这件不足四十平方米的房间内,宁静的氛围是最好的调和剂。
袁渡摸了自己的鼻翼,叶英看了一眼他,拿起自己包准备离开。
我出声挽留叶英,她却说:“下次吧。下次有空的时候再来找你,现在我得回公司去。”
直到那扇门关上,袁渡还在看着她。
“我在阿霞的葬礼上见过她,那时候她带着口罩对吗?”袁渡看着我道。
我点了点头,袁渡呼出一口气,他烦躁地挠自己的后脑勺,神情很焦灼,屁股下跟坐了根钉子似的,整个人猛地一下跳起来,只见他来回在房间里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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