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还是想跑,我觉得特别压抑,我已然收到了来自人群、袁渡和叶英的压迫,我变得很紧张。
叶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和她并坐,袁渡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我以此为借口,去找袁渡并乘机离开,叶英识破我的伎俩。
我颓败地坐在那儿,整个人失去了精神。
叶英叫了一杯玛格丽特,我想我是不是该点一杯长岛冰茶,她没准许我这么做。
我的面前是一杯她点的icewater。
我是不是得感谢她没给我点一杯fruitdrink?
叶英喝了一口,她摸着杯口,我心里想着有点脏,调酒师是一个英俊的小伙,我管他要了一张纸,我把纸塞进她手心里,我说:“你要是手痒就搓纸,你摸着杯口再喝酒我觉得有点…”
我话没说全,其实我也不敢,我不想去得罪她,也不想挨她的打。
叶英没说话,她将酒杯推至我的面前,吧台前的日光灯管把她的玛格丽特照得通透,颜色清亮又好看。
叶英道:“你又发病了?”
我知道一定是袁渡和她说的,我点了点头。
叶英道:“你有想过换份职业吗?或者考个证什么的?”
我拿走她酒杯上的那片柠檬,把剩余的汁水挤进我的冰水里,叶英并不认同我的做法,而是直接抢走我手中的柠檬片丢进了我冰水中。
看!这就是她的思维方式!
给你,她所认为一切正确的选项。
我心痛地看着浮在水面的柠檬片道:“我会辞职。”
叶英道:“然后窝在家里几个月不出门,出来之后再继续做无证医生?”
我纠正她,道:“我会考证的。”
叶英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你每一次都这么说,你是一个身体力行毫无任何残障行为的正常男性,我实在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不能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
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道:“你要懂得,有些人天生就不喜欢工作。”
叶英有些生气地呛了我一句:“这也不是你做假证医生的理由!”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我只能和她道歉,每一次的道歉都成为我身上的负罪。
只是,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为了让她相信,我一口干掉了她的玛格丽特,喝完我就想吐。
我是真的想吐,还得忍着不吐。
我对叶英说:“你等下帮我跟袁渡解释一下,他好像认为我想自杀,我来的时候拿了体检报告给他看,他还是不相信我,我怕他会给我找心理医生。”
叶英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忍着反胃去了厕所。
接着我打了一辆车,刚准备上车,就见叶英和袁渡站在我身后。
好吧,我只能无奈地承认,我又再一次的被他俩识破了伎俩。
他们总是有办法教我知道无力反击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
今夜特别难以入睡,我只好吃颗安眠药,等到我意识昏沉,我看见了阿霞。
她仍是少女的形态,俏皮的、活泼的又带点男孩儿气质,对着我笑。
我同她谈了一会儿,我问她的现状如何。
她说,轻快。
我问她是什么样的轻快。
她说是发自全身的一种畅快,没有负担、没有烦忧、没有一切,是空无一物的轻快。
她说,她现在是一只鸟,有时候会是一朵云。她还说,她可以是世间的一切,唯独不会是活着的自己。
“那就是虚无缥缈的。”我说道。
她并不认同我的说法。她说,她仍是存在的,她存在记忆中,是每个人的。她的父亲徐港,她喜欢的人叶英,她的好朋友袁渡,还包括现在的我。
我一点儿也不想被算在里面,阿霞认为我这是不合群,总是偏离友好之外,这种表象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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