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顾程说着掏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静静地躺着二十个未接来电，顾程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怎么了？”于嘉婷看到顾程拿出手机后就保持着一种震惊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特别像……嗯……一个智障，于是她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没事……”顾程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跑了出去。

“神经病。”于嘉婷在后面骂道。

“嘟。”顾程站在医院门口给焦凯回电话。

几乎是铃声响起的瞬间电话就被接通了，顾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边焦凯炸了毛一样的声音给惊到了。

“你他妈去哪了？”焦凯的嘶吼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尽管他努力压制，但声音里的颤抖还是被手机放大，他说完这一句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顾程的心紧了紧，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此时此刻他只想赶紧穿越到焦凯的身边去帮他拍拍背。

印象里，焦凯虽然也和普通的男生一样会说脏话，会和他嬉笑打闹，但给人的印象也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哪怕是朝夕相处的室友，这也是顾程第一次听到焦凯用这么大的声音这种语气说话。

“那个……”顾程等着焦凯的咳嗽慢慢地平息下来，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我去拿外套的时候碰到张晓静和于嘉婷了，张晓静动不了了，我和于嘉婷就把她送医院了，刚安顿下来。

“那你他妈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你他妈说就出去拿个外套结果五个多小时都不回来？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我他妈！我他妈！我他妈……”电话那头的焦凯依然满腔满脑的怒气，但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如果顾程在他的眼前，就能看到此时此刻的他，眼睛红得吓人。

“对不起，我……”顾程抱着手机在医院来门来回踱着步，他没想到焦凯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可是人又不在身边，摸不到看不到，只能干着急。

“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我有点大题小做了。”焦凯用右手使劲压着拿着手机却在不停发抖的左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仰起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打断了顾程的话。

“不不不，你别这样，都怪我，主要我没遇见过张晓静这样的，害怕她真出什么问题，太着急，忘跟你说了，手机又一直处于静音模式……”顾程小心地斟酌着词句，内心却慢慢被巨大的喜悦填满，原来，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也会挂念自己，会担心自己。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焦凯问了一句，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嗯……”顾程回头看了一眼医院，说，“估计回不去了，我也不能把他们俩女生扔这儿吧。”

“嗯，好，那挂了。”焦凯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顾程喊了一句。

“嗯？”

你是不是很担心我？我在你心里很重要吗？我喜欢你……

电光火石之间，顾程的心里涌出了千千万万个问题，但他一个也没问出来。

最后，他左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地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的焦凯顿了一下，然后说：“吃了。”

“哦哦，那你好好休息，早点睡，我明天就回去了。”顾程说。

“嗯，你在外面还领着俩女生，也警惕着点。”焦凯嘱咐。

“嗯嗯，我都知道。”顾程说。

“那……晚安了……”焦凯说。

“安。”顾程看着焦凯挂断电话，而后拿着微微有点发烫的手机放到了胸口的位置。

“呼。”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看着空气中的那缕白烟笑了。

大概，念念不忘，真的会有回响吧。

焦凯挂上电话，摸了摸自己那叫了半天的肚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去柜子里把顾程屯了两个月的泡面拿了出来。

“还问我吃了没？狗比东西，老子为了找你差点把整个校园翻个遍，哪来的功夫吃饭，我吃个屁……”焦凯骂骂咧咧地自己打水、泡面，在心里把顾程干了一万遍。

看来是时候采取点措施了，焦凯盯着正冒着热气的泡面出神，思考着以后的人生大事。

拖了他这么长时间，拖得自己都有点心急了，到底怎样才能让顾程心甘情愿地做0，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焦凯已经思考了快一个月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焦凯觉得有点儿恼火，自己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那个家伙还看不明白？想撸一把都这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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