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一路上,他仔细的把每一条巷子都排查过了,那里距离酒吧不远,意味着能找的地方越来越少。如果还是没能找到禇风,那就只能与褚父的人扩大寻找的范围。但是在那之前,他不能遗漏任何一个地方。
越往里走越暗,他打开手机点开照明功能,在查看电量显示时,顺便看了一眼时间,找禇风已找了一个多小时。
就在十分钟以前,酒保把酒吧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再把附近的一家酒店翻了过来,给他打电话汇报的结果仍是无。
他一早把酒店排除在外,酒保之所以会去酒店找,是因为喝醉了去酒店开房这种事在酒吧十分常见。酒保小心翼翼的把这种可能性告诉他,他虽觉得没可能,但是如果万一发生了呢?
酒保告诉他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中,他在更加担心的同时也泄了一口气。
禇风才满二十岁,在他这二十年里,因为被过分保护,他的经历无比的干净,同时他的思想也非常理想化。
他对待感情极其认真,不会随便跟别人开房,但不是没可能被有心人盯上。他长的好看,长得越好看的人遇到麻烦和危险的几率越高。
遇到麻烦和危险,他这样一个人知道怎么应对吗?这正是王壤担心的地方,也是他担心的理由。
王壤手机所剩的电量不多,之前他省着没敢随便打电话,怕手机关机了,他找不到别人,别人也找不到他。
那里离酒吧不远,他不需要再担心这些,点开联系人一栏里的褚绪拨打了过去。
手机里传出正在拨号的嘟嘟声,单调的声音,在呼啸的北方中有着彻骨的寒冷。
“褚绪……”他一边呼喊着,一边注意手机里的动静,还一边凭借暗夜里手机照明微弱的灯光往前查看。
“褚绪……”他的喊声虽然嘶哑,却一直很平稳,如他一定要找到禇风的决心。
原本能吞噬一切声响的巷子,在他的喊声消弭时,传出一丝细微的异声,他仔细的辩听,听出那异声随建筑工地那边灌入的寒风而来。
那声音忽而飘近倏而走远,他听的不够真切。当他的手机里传出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时,那声音彻底消失。
他往前走了数米,再拨打禇风的电话,那声音再度传来。这意味着什么,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压抑着翻过那道墙的冲动继续往前走,在确定那是手机铃声,并可以确定那就是禇风的来电铃声时,他走到一个豁口处。
原来那个巷子里有一个可以通往隔壁建筑工地的豁口,这出乎他的意料。王壤猜测,如果禇风在那道墙的后面,他极有可能就是从这个豁口过去的。
他探头往豁口里面看,里面的情形,不是他想看的,但是能听到更加清晰的铃声,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跨了进去。
里面无比荒芜和破败,他没有心思去想禇风为什么去那里,他循着声音磕磕绊绊的往里走,在高高垒起的土丘旁,一个杂草丛生的泥坑里,他找到禇风独自跳燿的手机,他的心彻底凉了。
禇风这种身份背景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一个建筑工地上来,除开一些难以预料的巧合因素,最有可能的是禇风被人抓来去那里的,因为他不配合,与那人扭打,所以才会弄丢手机。
“禇叔,我在酒吧往右第二个巷子旁边的建筑工地里找到了褚绪的手机。”出于面对未知危险的本能,他压低声音说道:“还没找到他,您马上派人过来。”
禇风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极高,即将到达酒吧附近的褚父叮嘱他留在原地等待,他可等不了。他把禇风的手机收进口袋里,操起踢到的一块搬砖,朝着工棚走去。
他在找到禇风手机之前,观察了整个建筑工地,除了最里面的工棚,其它地方都在露天下,寒冷的夜里,想必没人愿意呆在外面。
在不知道抓禇风的是什么样的人、有几个人的情况下,他关掉手机照明,借助城市上空的微弱光线,悄么声息的靠近工棚。
越靠近,无助的呜咽声和一个男人的咒骂声越清晰。
“是褚绪!”王壤暗道。
王壤的血液在迅猛燃烧,将那方天地烧成了火红的颜色。纵然他也没有应对实际危险的经验,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工棚的其它房间都是暗的,只有一间从挂着窗帘的窗户缝隙和门缝里透出些许黯淡的光线,可以肯定禇风就在里面,但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从传出的声音来看,抓禇风的暂时可以确定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声线粗犷、声音中气足,个头必然不小。按他以前接触过的这类人推测,这个人必定孔武有力,非常能打架。
他冷静的做出这番分析,想着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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