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想见的林平之终于赶了过来。他将曲谱拿到手中翻了几下之后,立刻凑到王元霸的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只见王元霸的哈哈大笑起来,撸着胡子说:侄儿有所不知,这武学秘笈种类极多,有人为了守密,怕人偷窥,故意将武功图谱写成曲谱模样,那也是有的。这并不足为奇。
可是,令狐冲还没说,林平之是怎么知道这是本曲谱的,他什么时候识得音律了?我教他的是迦叶经,不是辟邪剑谱,更没提过笑傲江湖曲谱。
令狐冲听了王元霸的话,再次作死的大笑起来,讲话也毫不客气。说:连林师弟都知道这笑傲江湖是本曲谱,你偌大的王家竟目不识丁,没人认出,硬说是辟邪剑谱,天下居然有这等大笑话。
别说林平之了,就连我听了这话都不免觉得有些不合时宜。那王元霸再怎么说都是林平之的外公,林平之好心来帮令狐冲开罪,令狐冲却这样埋汰王家,啧啧,确得太不识好歹了,不怪林平之会如此凶狠的甩令狐冲一记眼刀。
林平之也是脾气好,只是瞪了令狐冲一眼,喝了声“闭嘴”之后,便再次凑到王元霸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次王元霸听完,立刻便愣在了当场,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欣慰,正要开口说什么,林平之立刻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再次凑到王元霸耳边嘀咕了起来。王元霸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林平之,只见林平之点了点头。
王元霸突然撸着胡子,面色一正,说:既然令狐贤侄说是这是曲谱,那么找人一问便可立即分晓。听闻东城有位绿竹翁,精通音律,何不拿着曲谱去请他品评一番?
而岳不群脸色瞬间精彩了起来,不过也就仅刹那光景,立刻便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样子。他捋着胡子,沉声说:王公既然能如此识大体,岳某自当感激不尽,这到底是曲谱还是剑谱,请通晓音律的人一问,自会水落石出。
王元霸抬起右手,说了句:请。
岳不群也跟着做了同样的手势,只是岳不群转过身之后,王元霸脸上露出的猜忌神色,就很有点耐人寻味了。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林平之都跟王元霸嘀咕了一些什么。
第一次肯定是说这不是剑谱,而是曲谱。第二次嘛,大概是跟王元霸说自己已经找回了辟邪剑谱。这个比较好猜,他的心法还是老子教的。这第三次嘛——估计是说了些埋汰岳不群的话,可能林平之终于听进我的话,知道岳不群没安好心了吧。
戏我是看完了,林平之我也见到了,接下来就是令狐冲邂逅任盈盈假扮的老婆婆了。
不行,还是想去瞧瞧。也想听听看琴箫合奏的笑傲江湖听起来是什么样的,这曲子用琵琶弹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尾随一群人到了绿竹巷,躲在一颗茂密的老桑树上,耐心等了一回儿,琴音终于响起。任盈盈的七弦琴音中正平和,令人动容,却似乎少了些热血如沸的激奋。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不可再闻。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只余蹉跎。只道是,人生几多迷离事,一曲跌宕终成空。
看来,这琴箫合奏之音,终是我一把形单影只的琵琶无法奏出的。而故事中本早该杀青的我,凭什么还奢求能有人并肩呢?
曲终人未散,众人皆沉醉惊蛰般的曲中,心驰神醉久久不能回神。不过没一会功夫,终是纷纷离去。那么,也到了我该滚蛋的时候了。
纵身跃向另一棵树,走了好一段,身后却始终有个人跟着。此人武功不低,可如果是想找我的麻烦,还是差了许多。也不知是谁那么无聊,没事跟着我干嘛。
出于好奇,干脆就不走了。既然有人找我,坐一会儿等等又何妨?
拿出琵琶,弹刚才听的笑傲江湖。虽然琵琶弹出来很奇怪,可是听得我手痒了。不知这曲子如果让衡山派的莫大用二胡拉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哈哈。他那首有名的潇湘夜雨我还没听过呢。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他笑什么,反正这笑声听得我很不爽。
不理他,继续玩我的琵琶,他总会现身的。还是弹我最喜欢的千本樱好了,弹着顺手一点。
只可惜那人太没耐心,一见我不理他,就忍不住先说话了。他说:阁下就是我日月神教的新右使,千本樱吧?果然是不同凡响,没想到仅是听了一遍,就记住了这么复杂的音律。
不用说了,这绝对是日月神教的人。可这和我预想的有出入,听此人声音顶多四十多岁,不像是七老八十的绿竹翁啊。
像对方那种急性子的人,我越是不问,越是会急着自报家门,于是冷漠的问他:哎哟,你凭什么确定我是第一次听啊?
那人却也不按常理出牌,说:早听说我教新右使千本樱,极善江淮柳琴,所奏之曲皆是旁人闻所未闻的古怪之音,却又袅袅动听。可这笑傲江湖是你的前辈上一位右使和衡山派的刘正风共同创作,你说不是第一次听,难道你以前认识曲洋?
这家伙是想套我的话吗?不理,继续弹琵琶。
没一会儿,那人又说话了:不知你现在弹得是何曲子?
我说:此曲就是千本樱,怎么,你不知道?我说,你还想问什么不防一起说出来,不然就别老跟着我了。
那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不一会儿便从不远处的一颗树上跳了下来,说:既然右使也是爽快人,不如现身相见吧。
他都这么说了,何况扭扭捏捏庸人自扰也不是我的作风,干脆跟着从树上跳了下来,反正我又不怕他。
我说:行了,见也见到了。说吧,什么事?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一见到我便说:难道你不好奇我是何人吗?
我没好气的说:你想说的话,不用问也会说。你要想卖关子的话,我问了也是白问。
他说:我正是日月神教的左使,向问天。今日见到有人藏在树上偷听,以为是心怀鬼胎之人,不敢大意便跟了上来。不知右使为何一直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呵呵,心怀鬼胎之人。既然不知道是谁才跟上来的,那又怎么上来就知道我是千本樱?当我是白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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