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Clement并没有只当一个甩手掌柜的意思。

他朝门外走去，在美术馆大门前停了停，询问过保安是否打扰后，就跟他们一起在那里当门柱了。

相比身材魁梧，生人勿近的保安先生们，Clement着实长了一张会骗人的好脸蛋，所以，当Clement抱着自己的速写本在门口站得像个特立独行的男模时，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有人试图跟他打招呼，Clement抬眼一瞟，没理。

来人纳闷，还想说什么，Clement便把手里的速写本亮出来，上面横列一行花体英文：非持票观众入口。

围观的众人：“……”

全部茫然。

事实上，匡提科美术馆早在月前就打出了招牌，说自今日起会举行一场为期三天的个人画展，来访者可购票入内，并在展内进行慈善拍卖，这三天的盈利所得最后都会流入匡提科的慈善基金会……但，眼前这个算怎么回事？

Clement垂着眼，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说：“这是一次临时活动，想进去的人可以在这上面画一幅画，如果我满意，你的门票将由我来支付。”

第一个跟Clement搭话的中年男人说：“Well，有点意思。”

然后他接过了Clement手中的纸笔，草草画了一副图。

Clement扫了眼，评价是笔触散漫，不成规模，但这本来就是一个对行外人而言的小游戏。

他让了让：“请。”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谢谢。”。

8:00a.m.

画展正式开放。

陆陆续续有拿了门票的人来看期待已久的画展，第一个吃螃蟹拿了免费票的人也走了进去。

围观的人群都被挑起了兴致，但很遗憾，随后成功过关的人并不多，甚至有人怀疑Clement是找了先前的中年男人当了托，Clement不屑置辩，只自顾自地重复手上的动作——给出纸笔，收回一看。

尔后，一个又一个的Pass，Pass，Andpass。

就这样，到了第二十四个。

“嗯？”Clement发出一个鼻音，眼睛从速写本上过于凌乱，没有章法的线条上离开，落到对面的年轻男孩身上。

他的年龄大概在十六七到二十一二时间，你们知道的，欧美人总是少年老成，十五岁就长二十五岁的脸，二十五岁比十五也不差。

Clement：“请。”

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从他身侧走过。

之后又有一些人不死心的尝试着，有的过了有的没过，谁也不知道Clement的挑选条件是什么，男人、女人、上班族、学生党，他只轻轻一瞟那些潦草图画，就做出了决定。

“Hi，Clement。”一个标准西装三件套的意大利男人不急着进展馆，倒是饶有兴致的盯着Clement的脸看了起来，笑道：“你把自己装饰的像个行为艺术家而非一个新锐画家。”

Clement长眉一挑，将脸上的无所事事与百般聊赖都一扫而空，回应道：“我的才华不靠他人的议论而活。”

“很高兴见到你，Rossi。”Clement对难得一见的忘年交摆摆手。

得说，他们寒暄的方式极为特别，没有拥抱，没有热络的讨论，更没有大量辞藻堆砌而成的人情往来。

Rossi只是掏出了雪茄盒，分了一支给Clement，在Clement腾出手来接时，替他剪开，点燃……同样的动作自己再来一遍。

两人移步到旁边，同时吸了一口雪茄。

第一口雪茄的香气馥郁而华美，是值得品味良久的享受。

将嘴里的香气缓慢吐出，Clement才开口：“是我送你的那盒吧，这味道可真让人怀念，我从小就是沐浴着这样的香气长大的。”

Rossi道：“不错，可惜你不告诉我原产地在哪儿，我现在真是抽一支少一支了。”

Clement玩味一笑：“因为我说了你也买不到。”

Rossi：“哦？”

Clement解释道：“这是Addams家的特产，我叔叔简直爱死了它。”

“他一定是个极懂享受的绅士。”Rossi面露遗憾的说：“说实话，我一直很想见见他。”

“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开始，我就很好奇他了。”

Clement：“因为他从我四岁就教我抽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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