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芪这才着急起来,他只是路过阗州稍事歇息,已经计划好往西南去玩耍一番,并不想被绊住:“你去哪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冠月峰。”蔚予纵冷着脸:“你们几个,没一个省油的灯。”
黄芪觉得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一瞬间的扭曲:最没资格说这个句话的就是你好吗?论惹麻烦的能力,他称第二,第一非得冤得上吊不可。
“冠月峰啊?”黄芪想了想,冠月峰离阗州不算特别远,一来一回有个三天就够了,而且他也有些放心不下大师兄。大师兄那副软乎性情到了冠月峰非得不捏扁揉圆不可,让蔚予纵去镇镇场子也是好的。
“行吧。”黄芪挠了挠头,裹着被子爬了起来:“你去吧。替我问候一声大师兄,别让他给人欺负了。”
蔚予纵交代了黄芪几句就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地往冠月峰去。到了冠月峰,他也不客气,避过巡守弟子和各路机关,悄无声息地到了兰银堂
花卿卿叼着半个包子从一旁的灵蛇堂转了出来,正撞在蔚予纵手里。蔚予纵二话不说上手就揍,花卿卿看着眼前这个凶残美人立刻把那点觊觎之心扔到九霄云外了,他侧身夺过蔚予纵的拳头,飞身退开十几步:“你谁啊?大中午吃饭的时候找麻烦,长得这么好看,人怎么这么缺德呢?”
蔚予纵收了手:“魏青玉在哪?说了我饶你一命。”
花卿卿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那是我们教主的人,就算你长得好看我也不会帮你的。”
蔚予纵举起了尽数化为白骨的右手:“说,或死。”
花卿卿怔了一下:“白骨枯?你是蔚予纵?”
“你认得我?”蔚予纵略有些疑惑,当初他被软禁在白门谢绝无关访客,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他没有露面的必要,因此知道他是白骨枯的人并不多。
花卿卿心里哀嚎:完了完了,来谁不好偏偏是蔚予纵。光凭这副皮相就不知能俘获多少人的芳心,怪不得教主把他视为头号情敌,冠月峰第一号警戒人物。
“我耐心有限。”
花卿卿立刻道:“东边瑰意居,慢走不送。”说着一闪身不见了人影,蔚予纵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微笑。
花卿卿扭头就冲去西边的琦乐居:“教主不好啦!蔚予纵来了!”他进了房间才发现魏青玉也在,登时闭了嘴,恨不得用包子噎死自己。
“十一来了?”魏青玉停了箸,颇为惊喜道:“他在哪里?予纵有没有惹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蔚予纵朗声道:“若我做了什么,也只是匡扶正道罢了。”见花卿卿一脸惊恐,蔚予纵心情颇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不是你帮忙,我还没有这么快能找到这西边的琦乐居呢,多谢。”
花卿卿只觉左肩一阵剧痛,他哭丧着脸看了一眼祈声,发现他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他。前有狼后有虎,花卿卿只觉得人生一片黯淡。
还是魏青玉替他解了围:“十一,放开花堂主吧。”
蔚予纵一甩衣袖把花卿卿拨弄到一边去了,他坐到魏青玉旁边道:“师兄看起来似乎瘦了,可是在冠月峰过得不好?若是不好,便来阗州找我。”
祈声铁青着脸,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蔚予纵看了看桌上摆着的菜色拧起了眉头:“冠月峰就给你吃这个?狗爪子做的都比这好。一眼看过去色香味已失其二,你也吃得下去?”
不如狗爪子的祈声冷笑一声:“又不是做给你的。”
蔚予纵斜了他一眼:“原来是你做的。怪不得,狗东西自然长得是狗爪子。”
祈声冷笑:“至少我做得比你好。”
“比我好?”蔚予纵失笑:“大慢你说,我厨艺如何。”
“出神入化。”
祈声板着脸:“哦。”
这是祈声第一次洗手作羹汤,先不说菜色如何,关键是心意。魏青玉温言道:“熟能生巧。我和十一最开始学厨艺的时候东西都煮不熟,相比起来,你这第一次好得多了。”
祈声脸色稍霁,得意地觑了蔚予纵一眼。
蔚予纵面无表情:“我那时候只有八岁。”
祈声气得捏断了一双筷子。
自从蔚予纵来了冠月峰,祈声处处不得志。蔚予纵住在琦乐居隔壁的拂花阁,天天变着花样地为魏青玉下厨,偶尔多出来还捎带着其他人的一份。很快就用食物折服了大半个冠月峰,就连一向严肃的隋君奇都在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倒戈了。论相貌,自己比不上蔚予纵;论厨艺,自己完全拿不出手;论武功两人不相上下,可他比蔚予纵多练了八年。魏青玉和蔚予纵待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还有些他们两个才懂的暗语,不像自己和魏青玉,除了音律之外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一想到这里,祈声觉得自己嫉妒得快要变了形状。有这样一个从相貌到武功都举世无双的竹马竹马在身边,祈声都找不出魏青玉会选择自己的理由,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那么短,他对魏青玉还不好……
祈声旁敲侧击地试探过魏青玉一次:“你和蔚予纵关系很亲厚?”
“当然啦,我们两个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认识了,十二岁之前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因为抽条长个子睡不下才分开的。”
回答他的是从门外进来的蔚予纵,还带着一盘精致和荷叶形状的糕点。
祈声备受打击,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留下蔚予纵和魏青玉说话。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个为了挽留娘子,不惜为她和情夫提供幽会场所的懦夫,比翡翠还绿好吗?
今天蔚予纵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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