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师来电话了,她好像不太好。”兔子神情有些古怪,也不愿正面回答苏筠的问题,目光落向一旁快速转移了话题。
“那你和我说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还是不让我去?”
兔子极力往他怀里钻,“你还记得从长镰里飞出来的那道光吗?那个原本是我放进去用来保护你的,但当时我力量不稳就给散出去了。”
所以林程被光伤到只是巧合?苏筠不语。
“那道光可以清除一切邪祟,三界内都很难寻到,现在光芒散尽,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可能真得无能为力。”
“所以呢?”苏筠板着脸不为所动。
兔子变回许飏的模样,落寞的目光带着哀意。
许飏从苏筠身后环住他的身子,捂住他的双眼,“如果有一天我愿意为了你开一次天问,你会不会原谅我?”
开天问并不难,但想要集合十巫帮忙却一言难尽。
“你什么意思?”苏筠大惊,他无法视物,却还是准确地抓住许飏的手睁开了眼,太阳穴突突的疼。他用力抓着许飏的手,“你要干什么?”
这么担心做什么?
许飏任由他抓着自己,一滴泪却没有尊严地顺着眼角坠落,“我亲爱的陛下,你把你的所以都给了我,却又不愿带走我任何的东西,你该让我…怎么办呢?”
“我…”苏筠突然哑言。
这场互相伤害的战争便就这样悄声结束,许飏有些别扭地将长发重新剪掉,瞳眸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白洋带着谢敬涛告辞离开,临走时在许飏的茶杯里加了些泻药,至于许飏后来有没有喝就不得而知了。
许飏虽会炼些药,但却不懂西医,像苏筠这样眼盲的心病更是束手无策。
好在现在苏筠会同意服用一些保养的药。
他们驱车造访宗芳文,走到门口时苏筠脚步一顿,“有人在那里?”
他只能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聚集在那里,再想细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那东西倒是反应极快,见苏筠看他猫腰便跑。
“站住!”苏筠欲追,心口猛地一抽,险些摔倒。他站在原地徒劳地呼吸,身体因为动作冒出一头汗,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子诚,别追了。”许飏试图拦住他,两个人身体撞在一起,苏筠扯着他的衣服往一边推,“你滚开!”
“苏筠,你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苏筠有些措手不及。他双目无法视物,用耳朵辨清宗芳文的方向。
“老师?”
“你的眼睛…”宗芳文手里还拿了饭盒,热气蒸得透明盖子看不清里面的菜,她走到苏筠身边,亲昵地抚摸他的短发。
“刚刚做了近视手术,没事…老师这是刚从外面回来?”苏筠从一见了老师后便开始异常地乖巧,也比平时活泛了许多,更像个年轻人了。
“国内的近视手术还不完善,最早做手术的那一批人还没有老死,谁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呢?小筠,不要图一时而忘了自己的后半辈子。人这一生说短不过就是一百年的时间,可说长,这日子却是要一天一天过的,哎…这位是你朋友?”
被凉了许久的许飏冲她点头,“老师。”
宗芳文一边回应一边将两人请回家。
她如今依旧单身,所以一个人挤在一个七十来平米的房子里也还算舒展的开。
屋中的家具都像是已经用了许久,看得出宗芳文并不是一个喜欢疯狂购物的女人。
宗芳文熟练地给二人泡了茶,开门见山道,“之前我和你说我收到了一枝玫瑰,其实在那之后类似的礼物就没有停过,有时我把东西赌气扔了,第二天还会在门口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那个人是您的学生的?”苏筠轻声问。
这个房间很干净,没有任何被厉鬼照顾过的痕迹,但这其实并不好,一个连小鬼都不敢光顾的地方,不是被什么极圣之物保护着,就是极恶之物,而宗芳文这种显然是后者。
“我…看到了。有一天我看晚自习回来的晚了,就看见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坐在楼梯上,见到我进来就着急跑了。”宗芳文继续道,“她穿着学校以前的旧校服,那校服那么丑平日肯定不会有人穿出来玩…我…我…因为我看见了她的脸,她是我教过的一个学生。”
苏筠看得出她的犹豫,稍微调整了下坐姿问道,“那么您愿意详细说一下吗?”
宗芳文犹豫片刻,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才道,“如果迫不得已的话…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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