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前后辈关系。”
沈黎明:“楼上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
乔野一怔,猛地对上沈黎明的双眼,“什么?”
沈黎明勾唇,“对,让你来这里就是要你主动说出事实,这样可以判轻点。”
空气里一下静谧下来,乔野抱着罐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罐子忍不住尖叫一声,打破了这静谧,也拉回乔野的理智。
“不,我们在楼上什么都没做,也没发生什么。”乔野平静道,走上前拿起那一摞照片,慢条斯理地整理好。
沈黎明没说话,一直盯着乔野,想从这张白净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良久,他失败了,乔野掩饰得太好,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男人也看不出什么。
“呵呵,不错,乔野同志,你很有前途。”沈黎明站直身体,踱步到一幅画前,还是那副《野罂粟》,只是比外面的要小一圈。
“做我们这一行的,信奉唯物主义,但有时候接到的案子却是超出了认知范围。”沈黎明看着画,自顾自地说着。
“所以?我并不觉得我可以给你什么帮助。”乔野站在沈黎明身侧,仰头欣赏《野罂粟》。
“这一个是我们接到的第二个超范围案件。”沈黎明道。但乔野没有回话,沈黎明忍不住侧头,见乔野只一心看画,不鸟他,于是只得自己接话:“你不好奇第一个案件?”
“嗯?”乔野这才转头,挑眉看着沈黎明。
沈黎明:“……”
沈黎明:“第一个案件,与这幅画有关。”
这幅画?乔野有些好奇,看着沈黎明,希望对方讲下去。
“你知道,莫奈擅长光与影的实验与表现技法,在他的画作中看不到非常明确的阴影,也看不到突显或平涂式的轮廓线。”沈黎明拿着被玩皱的烟,放在鼻翼下轻嗅,末了满足似得叹气,见乔野奇怪地看着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烟瘾大。”
“这和案件有关系吗?”乔野问。
“有关系,那个案件的凶手犯罪手法和这一理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从死者家中看不到明确的犯罪痕迹,也看不到死亡预兆和伤痕。”沈黎明深吸一口气,“当时初步认定是猝死,但晚上我们部门的菊花过去采集现场照片时,手电筒意外地照在墙上,看到这幅画里面的罂粟在动,被风吹动的那种。”
“当晚,菊花发消息在群里,整个部门的人都炸开锅,觉得这个案子可能和莫奈的画有一定牵连。”沈黎明用手指在画面上。
“这幅画……是那个死者家里的那副?”乔野迟疑地问道,有些不可思议。
“对,我向上级要了这幅画,很奇怪吧?”沈黎明微微低头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乔野,“后来我们把这幅画拆开,里面没有安装任何高科技,但菊花依旧肯定那天晚上清楚地看到花动了。”
“光与影……”乔野垂眸沉思,一会道:“会不会是手电筒照在上面改变了光源,将阴影明确地照出来了,于是也将藏在画里的东西的轮廓线照出来……”
第二十五章他有光
“光与影……”乔野垂眸沉思,一会道:“会不会是手电筒照在上面改变了光源,将阴影明确地照出来了,于是也将藏在画里的东西的轮廓线照出来……”
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乔野抬头便撞见沈黎明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他,霎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你分析得没错。”沈黎明走近《野罂粟》,修长的手指轻抚在画中的罂粟上,“于是我提议将灯关掉,单独用手电筒照在画上,这些带着诱惑的花儿动起来了,当时我们很是震惊,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超现实的事情。”
“于是一向信奉的唯物主义被敲碎?”乔野问道。
“当权威被质疑,信仰被挑衅,没有人会无动于衷,只有进一步探索,将事情刨个底朝天才能罢休,然后接受并且为己所用。这是我们调查部的素养。”沈黎明将烟叼在嘴里,颇具自豪道。
“不错,最后你们怎么处理的?”这种事情的真实情况是绝对不可能放在公安管网上的,乔野倒是很想听听他们最后的处理。
“死者是学画画的,是a大油画系。”沈黎明转头看着乔野,继续说:“他沉迷莫奈,在一次与朋友的交流会中说到自己做梦梦见自己在《日出·印象》里的那条船上和莫奈进行情感共鸣。
他每天都要模仿莫奈的画风,一天临摹几十张,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于入魔了。他被发现死在家中,还是因为放在交流会厅的画……”
“画怎么了?”乔野问,手轻轻顺着罐子的毛,怀中的罐子像是睡着了一般,出奇地安静。
“画面突然只剩一张纸,上面的颜色全部消失,我们找到他存放在家中的画,也是同一种现象。”沈黎明深吸一口气。
乔野沉思,“这已经算是灵异现象了。”
“对,当时我们毫无头绪,部门有人怀疑死者是在梦中不愿醒来,凶手是莫奈。”
“莫奈?”这个早已死去的人是凶手?这种事情乔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沈黎明做无奈状,“我们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以往的案件凭借我们的能力毫无冤假错案,但是这一次,上面一直要求我们给个交代,不止是他们,社会群众也要求一个完美的断案过程。”
“所以你们最后就随便编了一个死亡说明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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