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搂紧温林的腰,十分满足地闭上了眼。就在温林以为纪凡已经睡着,他自己也已经有些迷糊了的时候,怀里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哥哥,你以后不要再抛下我了。”
温林心中一凛,神思顿时清明,他紧了紧抱着纪凡的手,心里百味陈杂,道了声:“好”。
温林不知那是纪凡的梦话,还是纪凡没睡着,但在那一刻,他暗暗地在心里决定,以后纪凡想粘着就粘着,他真的再也不抛下他了。
半夜,温林感觉怀里纪凡的体温高的吓人,甚至把他的衣服都浸的有些汗湿了,一摸纪凡的脸,触手都是汗水。他轻声唤了侍女进来,点亮灯才发现纪凡满脸通红,全身是汗,可能是吃了药发出来了。
他在侍女的帮忙下,迅速扒了纪凡的衣服,又亲手拿了温热的毛巾,将纪凡身上的汗擦干,继而迅速换上已经烘暖的睡衣。期间纪凡朦朦胧胧的睁了一次眼,不过看到是他,就又立刻闭上了。待一切收拾好后,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
当第一缕晨光洒进房间,温林就睁开了眼睛,他摸了摸纪凡的额头,不烧了。他放下心来,看见纪凡在他怀里睡得安稳,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也许正如唐宋所说的,这就是他的冤家啊。
第6章童年记事(六)
温林原本以为,至少在纪凡长大之前,他们俩是会一直在一起的。可是,如果命运都按人以为的那样行进,世间也就没有天意这一说了。
陈国天启十三年,温林9岁,携5岁纪凡前往江南祭母,相府各大高手及老管家陶正德陪同,温如玉因朝中改革,事务繁忙,未能前往。行至锦州藏枫林,突遇众多黑衣高手袭击,相府众人保护不力,温林和纪凡双双被劫走。
温如玉接到消息,匆匆回府,刚进正厅,便看见一人笔直跪着。
“老奴未能保护少爷,请老爷责罚!”陶正德一个响头叩下去,额上鲜血淋漓。
温如玉从袖中抽出锦帕给他,面如寒蝉:“这不是你的错。敌众我寡,我知你尽力了。知道是谁做的吗?”
“瑞王。刺客临走时留下口信‘瑞王恭候大驾’。”
“啪”的一声,温如玉将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水花四溅,一向雅正端方的他,终究忍不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瑞王!他怎么敢!”陶正德默然不语。
“去瑞王府!”
温林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后脑勺隐隐作痛,手被缚在身后,脚也被绑住了,眼睛被一块布蒙着。他只记得遭人袭击,战况正激烈的时候,突然他的后脑被人劈了一掌,眼前一黑,他就人事不知了。
纪凡!他心里一凉,蹭的坐了起来。
“哥哥。”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左边传过来,他挪过去,感受到了纪凡温热的体温,才放下心来。
“你没事吧。”
“没事。”纪凡费力的坐起,和温林背靠背,“就是脑袋有点疼。”
温林挪了挪身子,让纪凡靠的更舒服些,安慰道:“不怕,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察觉到他们所在的空间有些摇晃,以及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温林道:“我们应该是在马车上,那些人蒙住我们的眼睛,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去往的地点。”
纪凡轻轻“嗯”了声,车厢内又静默了下来,时不时的有模糊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也听不真切。
“哥哥,我有些怕。”过了会,纪凡还是忍不住说道。
温林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他也不知道这群人的来路。他将身子侧过来,好让纪凡靠到他的怀里,轻轻的用脸颊蹭了蹭纪凡的发顶,他知道纪凡很喜欢这样。
“爹爹会来救我们的,不怕。”他安慰着纪凡,也安慰着自己。
马车停了,他们被粗鲁地推下车,关到一个房间里。蒙着眼睛的黑布被扯掉,他们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和眼前站着的人。
纪凡一看到眼前的人,就有些瑟缩地往温林身上靠,温林故作镇定,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从左侧额头一直划过左侧眼皮、鼻梁直至右侧下颚的疤痕,狰狞的吓人,一双眼睛冰冷如蛇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好像他们就是大象脚下的蝼蚁。
旁边一个书生长相的青年上前说道:“大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边派人守着就行。”
那人用审视的眼神扫了一遍温林和纪凡,点点头,转身离去了,也带走了那压迫人的气势。温林悄悄地松了口气。
青年招呼了两个壮汉守在门外,自己便也出去了,门被关上,房间里一下子昏暗下来。
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地上铺着的茅草,温林和纪凡背靠着背坐在地上,默默地等着未知的未来。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纪凡道:“哥哥,我肚子好饿。”
温林睁开眼,外面灯影幢幢,想是夜晚了。纪凡在他身边,饿的有气无力。
温林费力地坐起来,只觉得手和脚都没有什么知觉了。
“来人啊!来人!”温林扯着嗓子喊,喉咙干燥的像烧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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