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涂皱眉:“那你为什么最后要杀了他？”

吴涛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刚开始，我还在想，警察为什么在那个明晃晃的证据下，就是不逮捕他。后来我发现了，原来他不是胆小，而是有心脏病！”

严涂盯着他，似要看穿什么。

“反正，我已经暴露了。所以，我不介意临死前拉个垫背的。就算我杀不了他，吓也吓死了！现在，他也活不长了吧。”吴涛笑出声，带着对自己的鄙夷，哂笑道。

严涂眼睑一跳，亏得宁乔按住了已经大小眼的他，他才没发作出来。

宁乔相对于严涂来说，相当的冷静，双手还保持着交叉，继续询问:“你看得出来，很喜欢郁春。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哼。”吴涛冷哼一声:“谁不喜欢好看的老婆，可是这老婆也得对自己忠诚才行。如果你的老婆水性杨花，不安于现状，使劲给你带绿帽子，你能受得了吗？”

宁乔和严涂没有说话，从他们的沉默差不多就能得到他们所想的答案。

“第一次那个小老板就算了，她还能再勾搭三个！凭什么她就要找这些比我强的人来侮辱我？她就是我买来的老婆，死也是我的老婆！她想做凤凰！我就要她涅槃粉身碎骨！”

宁乔的眸光亮了一下，显然他注意到了吴涛话中的重点，挑眉道:“看来，你还需要二审。不过现在，先把这个案子交代完吧。”

吴涛撇着嘴，脸上全是哂意。

“那你为什么杀害毕云国与冯开伟？”宁乔略微提高几度声音审问道。

吴涛一哂，有些不屑道:“一群败类勾引别人的老婆，都应该死！”

“你要认清是他们勾引的你老婆，还是你老婆勾引的他们！他们都不知情，你有什么权利去剥夺他人的生命？”

宁乔的声音又大了几分，然而吴涛还是死不悔改反驳道:“他们都该死！”

“该死不是你定的，你把国家法律放在哪里了？”宁乔像在教训小孩，字字铿锵，正气压迫着吴涛说不出话。

宁乔随意得敲敲桌子，声音低了下来:“不过，你很聪明，聪明到能够影响傅伦的行动。不然，你根本无法把所有的锅推给他。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控制的郁春，她和毕云国分手后的一天？”

“是。”吴涛也没想隐瞒，直接摊牌:“可惜做了那么多，我还是露馅了。都怪我对那个大老板的处理太着急。”

宁乔挑眉:“不，你就不应该杀害冯开伟。”

话音刚落，吴涛抬头看向宁乔，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宁乔双手又交叉到了一块，才缓缓道:“因为，在冯开伟死之前，我们的线索是断的。”

“你反侦做的很好，任何指纹监控都没有将你记录下来，可以说你很强了。”宁乔挑眉:“然而郁春，也就是关小梅。冯开伟给她制造的新身份，我们也无从下手。而且也联系不到冯开伟身上，但是冯开伟死后，我们进行走访调查。他的妻子说他前几年养过小三，最后因为她的发现断了。他妻子连小三的住所都知道，就是郁春的住所。”

宁乔顿了顿继续道:“既然和受害人郁春有关，假身份，原来的身份，基本也就真相大白。所以说，是你自己在往枪口上撞，而不是因为太粗心大意露出了马脚。”

吴涛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自信感，似乎是自信自己所设计的一切。而他的自信此时正随着宁乔的话语一点一点的瓦解，他不相信自己会做出送人头这种蠢事情。

“不可能！”吴涛终于露出了些许害怕，不过只是一瞬又笑容狰狞起来:“但是！傅伦还是会死！我就要他们全都死！这样，我就满意了。”说完，有些癫狂得笑出了声。

“可是，傅伦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严涂真的不愿意打击吴涛，但是看他这幅可恨又可悲的样子，他还是说出了事实。

果然，听到严涂这句话，吴涛狰狞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他瞪了一会严涂，想在他脸上找到他是在说谎的影子，却发现，严涂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不可能！”吴涛有些歇斯底里得咆哮道，他终于开始动摇了，“他这几天身体被折腾成那个样子，肯定被我吓死了！”

严涂看向吴涛的眼神有些冷漠，“你别忘了我是他的私人医生，对他的身体在熟悉不过。”

“医生？”吴涛有些不可置信得盯着严涂。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严涂觉得有些可笑。

吴涛没有回答，盯着严涂良久。突然他的五官扭曲起来，气急败坏道:“关小梅那个贱人骗我！”

宁乔眼睛一跳，问道:“骗你什么？”

“骗我说他是那个私人诊所的保安！”吴涛瞪向宁乔，依旧气急败坏，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气势有些颓了下来。

严涂突然觉得好笑，郁春还有点良心。不然保不准这个吴涛会来找自己算账。不过，如果针对的其中一人有他，或许这个案子早都结了吧。根本就牵扯不到笙吧。

二人从审讯室里面出来，严涂打算回医院看看笙的情况。

宁乔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那你快去，我晚点过去。我从吴涛的话里，感觉还能牵扯出一起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

严涂点点头，表示理解。

*

严涂还没回来的时候，笙就已经醒了。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打着哈欠的陈飒坐在他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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