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记得是怎样的人找过那个小堂主,自然也有人会注意那小堂主与这人的动向。
淳于夜来问道:“他们商量了些什么,可有人听到?”听到青崖县三个字时,心中本就有些觉得不对劲,此时他一下子反应过来,“青崖县,莫不是与那逃走的师爷有关。”
慕如羽点了点头,言道:“确实有关。且被人听去了一二。”他补充道:“据说那个小堂主早先行事非常谨慎,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且一下子受到重用,难免被人记恨。而据说,前两年那个老堂主还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本也有些旧疾加上时而疯疯癫癫,当他情况愈加明显时,那帮人到也并不觉得奇怪。”
淳于夜来言道:“你是怀疑那个小堂主做了什么手脚,让那个老堂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慕如羽,“如果那小堂主不说,或是做了手脚的人不说,到也并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当然,我可并不是让你去给那个老头子看病。如今这样,他是咎由自取,报应不爽。”
白鹿年间,世人听到古质堂这三个字可是要慌张的。那些年,古质堂在昀庭做了多少“好事”,可说是罄竹难书。
“那个小堂主掌权之后,就疏忽大意了?”淳于夜来顺着原来的线,继续问道。
慕如羽,“不能算疏忽大意,但也确实没有原先让他人完全听不到墙角的谨慎了。那个偷听的,偷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那个来人说‘那个老头子,后悔了’,那小堂主说‘怕是不想破费’,那来人又言‘事都办下了,没人罩着,他还能活’云云。偷听的人不敢多待,怕被发现,就听到了这么几句。”
淳于夜来听言,却是带着讥讽地笑了笑,慕如羽知道,他已听出来了他们在说什么。
第52章第52章
如果推测那个拜访古质堂小堂主的人是青崖县县丞府里的师爷,再结合青崖县丞迫害刘宅一事,那么他们两人之间让他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就会变得显见起来。
淳于夜来,“记得那个犯官,已有五十好几了。”
慕如羽,“不错,据县丞府上的人交代,那师爷是二十许的年纪,若是称前县丞一声老头子,也不冤枉。”
淳于夜来,“这么看来,他们对话中的,‘那个老头子,后悔了’是说那个前县丞对加害刘宅中人一事表现出了一些懊悔与恐惧。‘怕是不想破费’与‘事都办下了,没人罩着,他还能活’结合起来看,便是有人罩着他,他需将收刮来的钱财大量上交,才能换来那个人的庇护。”
慕如羽“嗯”了一声,赞同道:“听到这几句对话,我也是这么个猜想。”
话音未落,门外有侍者敲门询问,原来是准备好了热水和一些充饥的点心瓜果。
慕如羽起身开门,容他们进来准备。待侍者们放置好热水和食物,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慕如羽一边解着外衫,一边见淳于夜来在方才看到一半的书册上批注上几笔,而后搁笔合上书册。慕如羽走上去,从他身后搂住他,在他耳畔轻轻摩挲道:“想不想我?”
他的吐息吹拂在淳于夜来耳畔,温热酥痒。淳于夜来没有躲闪,转过身,回视他,双眸盈盈,轻声而笃定地回应:“想。”
他伸出手,抱住慕如羽的双肩,贴在他的侧脸,继续道:“很想,特别是不知道该如何才好的时候更想。”
慕如羽搂住他的腰,带他起来,环抱住他。
他仿佛是一个安静的港湾,可以让他怀中的人歇息片刻。
古质堂和那一帮子邪术师为祸世间多年,到如今,曾受迫害的人才可以不再忌惮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慕如羽虽然不像淳于夜来一样身处在救助的第一线,但从呈上来的案卷中,也可以窥得,像陌黎这样的情况不是少数,甚至说,想他这样的情况还算是幸运的,背后却是更多无力的,不幸的。
两个人匆匆沐浴了下,便搂着在床榻上小憩。前几天都没怎么合过眼,一闭上眼便睡熟得极快。
刚过了一个时候,慕如羽便醒了。经历过多年的行军生活,今年虽然住在盛京城里,吃得好,睡得好,肤色也不知不觉地养得白到认不出自己了,但骨子里的作息严明,还是没有变的。
他悄悄地起身,不想吵醒身旁的恋人。但他起身不久,淳于夜来也醒了。慕如羽差点忘了,这位可是大清早会起来练拳的人。
淳于夜来转了个身,习惯性的抱住他的腰,惺忪地问:“现在是何时了?”
“才过了一个时候,你再睡会儿吧。”慕如羽垂眸看着他。
淳于夜来摇了摇头,坐起来,“睡不着了,方才还有好些事没想明白。”
慕如羽看他脸上还有些被衾的压痕,发丝披散,神色分明是还没睡醒,言语里却想清醒起来。这个样子,实在可爱得紧。
床帐仍是放下的,今天他可吩咐过了,晚间再去看其他官员们整理出来的案卷,现在白天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个念头一出来,慕如羽便觉得不得了了,在这私密的一方空间里,身上霎时像过了火一般。
他倾过身,将淳于夜来抱住,亲吻。
淳于夜来霎时间觉得像是有火从他身上过过来似的,烧得他情不自禁。
床帐轻轻摇晃,一双模糊的人影在里头这样那样。
如此,便又过了一个时辰……
慕如羽很克制,依然用的手,怕他忙起来了那处疼。可淳于夜来觉得他实在太会玩了,肯定背着他看了不少不可言说的画册,直到慕如羽不再抱着他时,他也依然感到脸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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