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风带着江水湿意,拂过肌肤,冰凉寒冷。
解了心里的困惑,沈寒便和沈清低声道别,也不顾那边连连询问。
沈清听着沈寒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恨得咬牙切齿,真是跟个铁疙瘩似的,一点儿消息也不肯透出来。早知道之前就把架子端高点儿,让他来一回低声下气!
沈寒不太想把邬星的事情和别人分享,如果不是需要沈清来分析,他连邬星这个人都不愿意让沈清知道。
他走在昏黄灯光的路上,四周静的可怕。
沈寒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些可笑,就像发现了宝藏的小孩,小气得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生怕别人抢走。
嘴角微微翘起,蓦地又滞住。
他为自己这种比喻感到惊奇,这是独占欲?
第一次在自己心里发现这种感情,沈寒颇为新奇。
怎么会对邬星有这样的感情?
他开始回想见到邬星的每一个场景。第一次是像个小刺猬,因为喝醉了酒,满身的刺都软了,还仰躺着翻出了白嫩的小肚皮,他看得第一眼就心里发软,所以忍不住多关注了点。
后来......
沈寒想到什么,深邃的眼睛垂着,眼神落到右手上,他记得对方的温度。
温热的,像每一个清晨最舒适的温度,也像每一个黄昏暖融融的触感。
他以前只觉得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堪比噩梦,冰凉或粘腻,让他一想起就心生排斥。
不过邬星是不一样的......
沈寒脸上又露出更深的笑意,他没再纠结为什么会对邬星产生独占欲,毕竟这种情感的问题,向来不是他擅长的。
而再去问沈清,恐怕就会受到对方无穷无尽的追问了。
所以沈寒选择顺其自然,他心里想着:或许,朋友之间都是这样,总是不想有其他人插足。
一中晚上十一点过后,宿舍就开始门禁,一楼的宿管兢兢业业的将铁门锁起来,每个晚归的学生都必须舍友下楼登记作证,才能进楼。
这时候,正好过了十一点,宿管正兢兢业业的锁铁门。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穿着夜间纳凉的白背心短裤,地上还丢着把扇子,看样子就是不久前刚散步回来的。
“云叔,”沈寒站在门外,目光里含着少年特有的清润。
宿管刚把锁锁上,嗒的一声。
他抬起头,扶了扶老花眼镜,而后笑着说:“是沈寒啊,今天又去图书馆写作业了?下回再这么晚回来,我就不给你开门咯!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不知道注意身体。”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从身后摸出一大串钥匙,凑近了细细查看到底哪一把才是铁门的钥匙。
“云叔,黄色的,最大的那一把。”沈寒提醒道,
“哦,对,我这记性,真是不中用了!”宿管笑呵呵的从钥匙串尾端找出一把黄色的,打开了铁门。
“快回去吧。”
“谢谢云叔,”沈寒替他把铁门关好,转身走的时候,宿管又叫住他:“那黑黑瘦瘦的小伙,是不是你们寝室的?”
他这样形容,沈寒瞬间想到刘宇,眉心起了几道皱痕,“寝室里,是有这么个人,云叔,怎么了?”
“我刚刚啊,散步碰着了,也不知道在和别人讲些啥,都快打起来了,你回去劝劝,年轻人呐,就是气血方刚,一会儿说不得劲儿就喜欢动手,这高三了,坏了身体怎么办?”
十分担心学校这些小树苗的宿管,忧心地摇头叹气。
沈寒清隽的脸上划过沉思,他应了宿管,说会好好开导刘宇,然后便走上了楼梯。
在黑暗中的脸晦暗不明,嘴紧抿着。走了几步,他才意识到什么,呼吸一滞,打开了手电筒。
黑暗中一束光突然亮起,楼梯间沉睡的灰尘都被惊扰得四处飞散,挺直高瘦的身影,规律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这一层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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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送走了郁清开,再回学校,感觉旁边那些装作很忙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很奇怪。
不像以前那样,鄙夷或者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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