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戴灵毓说，星澜也知道他做的菜真的只是一般，勉强能吃，没办法以前都是熟了就行，现在都是照着菜谱硬扒的，按理说应该还行的，结果……只能说一言难尽。

戴灵毓赶忙安慰道:“好啦，我说真的，你看我吃这么多，这就证明你进步啦！”

星澜虚着眼看他，声音毫无起伏。

“难道不是因为你饿了？”

戴灵毓摸着后脑，尴尬的笑了几声。

“那个，要不我们玩游戏吧，来几把！”

刚说完他就恨不得把刚才说话的自己拉出去咔嚓了，要说星澜吧，他就除了做饭和唱歌平平常常之外，其他的还真是天赋异禀。

就说游戏吧，明明学的时间短，平时也不完，但是虐一虐戴灵毓这种自称大神的，还是一个来一个来的。

刚玩了一把，戴灵毓就丢了手柄，有气无力的嘀咕道:“我真是自找的！”

星澜偷偷笑了笑，在戴灵毓看到之前又很快收敛，语气音调都和平时别无二致。

“好不玩，那你想玩什么，还是想干什么？”

戴灵毓“……”

他无语了半天，没想出玩什么能站上风，持续性的沉默之后，他干脆转了个身不理对方了。

星澜忍笑忍的辛苦，最后干脆从后面把人圈在怀里，吻吻他的头发，明知他是装的，还是好声好气的哄道:

“别不开心了，下次让着你，一定让你玩的开心好不好？”

戴灵毓侧头怀疑的看着他，星澜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真的！”

戴灵毓敏感的耳朵抖了抖，星澜顺势含住他小巧白皙的耳垂，戴灵毓受惊的兔子一样差点蹦出去，他单手推着星澜，磕磕巴巴道:“干，干嘛？好好说话啊！”

星澜故作委屈道:“灵毓已经讨厌我了吗？亲一下都不让……”

戴灵毓纠结道:“不是，就是……”

不知不觉他的脸已经红的彻底，声音低不可闻:“还以为，你要……我……”

星澜瞬间就明白他想说什么，他心一动，拉住戴灵毓的手，拉进两人的距离，同样低声问:“那种事，你讨厌吗？”

“我……”

星澜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温声道:“灵毓，看着我！”

戴灵毓抬头，那人眼里只有满满的温柔眷恋，还有一个小小的他。

他听到耳畔近在咫尺的声音，郑重的，认真的，虔诚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永远也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

戴灵毓怔怔的看他，眼前星澜的表情和记忆里重合，他清晰的记得那时星澜说的那句，你是我存在的所以意义，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那时他用他的命，他的魂魄，证明了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现在也是，星澜他……是认真的，即使这对于相恋的两人来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星澜伸手轻轻把戴灵毓抱在怀里，好像对待易碎的稀世之宝，满是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好，我不问了，别哭了！灵毓，我心疼！”

“我哭了吗？”

戴灵毓抹了把脸，竟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他拍了拍星澜的背，小声道:“我不讨厌，就是有点奇怪……”

星澜怔愣道:“什么？”

戴灵毓退出他的怀抱，轻轻闭了下眼，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星澜心疼的小心吻了吻他颊边晶莹的泪珠，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星澜称得上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为什么哭？”

戴灵毓闷闷道:“想起那时候……我明知道你不会死，你还好好活着，可是，可是……看到……”

说着说着他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坠落，他哽咽着，近乎语不成调道:“你只留下刀的碎片，我拿不到，我拿不到……我怎么努力，你，也，听不到我说话，我眼睁睁的，看着，只能看着……”

他哭的眼睛通红，哭的泣不成声。

那一瞬星澜仿佛穿过遥远时光，看到戴灵毓满心无能为力的绝望，这对他来说，大概是他平静人生中最最痛苦，无能为力的时刻，他本来不必承担这些的，他本来就该快快乐乐一生的。

“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让你承担了这么多，那些事……不该你来承担！”

戴灵毓摇头，他伸手捧着星澜的脸，望着星澜同样通红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你的错，你不该一个人扛了天谴，不该为了不让我愧疚，抹了我的记忆……我不后悔当初非要去看三生石，星澜……不要一个人担着，我心疼……”

星澜断断续续的斟酌用词:“灵毓，抱歉……我都明白，但是保护你是我的本能，我看不得你受一点苦，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然而偏偏让你痛苦的，让你受委屈的都是我……”

“我……不懂得怎样爱一个人，总是做不好，那时你，并没有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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