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当初承诺了你就不会食言的。这次离开也不是我本意。”
“是不是花慕掳你回去?”布赫拔都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本以为夜西寒是趁乱又逃掉了,心情一度低落不已,如今听到他不是自愿离开,高兴之余又十分愤怒。
夜西寒睨了一样布赫拔都,缓缓的说道“与他人无关,也算是我自己回去给自己办了件事,如今已经过去了,你莫要再生事端!况且掳人这种事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当初若不是你,我何须吃尽苦头,哼!”
“你也说已经过去了,当初的事都不作数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哈哈哈……走吧,还是尝尝我的好酒!我的伤早就不碍事了……”
谈笑着,夜西寒与布赫拔都并肩前行,与之前的风驰电掣不同,他们默契的放缓脚步,夜西寒心中竟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一种尘埃落定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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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赫拔都当真给了左相一职,却遭到半数将领的反对,认为布赫拔都是好南风从而荒废政事,乃是不耻。
剩余半数有的是顺从王意阿谀奉承,还有一部分是知道夜西寒的本事以及他对布赫拔都的重要性,比如见过夜西寒上战场的戈斯漠将军。
而布赫拔都也是力排众议,驳回了一切反对的声音,坐实了夜西寒左相的身份。夜西寒便每日与布赫拔都一同出入议事厅共商国事,一同私下喝茶比武。
夜西寒利用百年来的见闻为布赫拔都出谋划策,逐渐攻下了东南及东北方向的诸多领地,俨然有了番地的规模,蛮荒各大臣将领们见识到了夜西寒的果敢和谋略,大部分也接受了这位“空降”的左相。
而备受蛮荒侵扰的古川城主以及藩国拓拔王终于忍不住向皇帝求援,希望朝廷能够派兵评定蛮荒,拓拔自愿每年增加三成进贡,古川也自愿每年增加三成的赋税。
这日,帝都皇宫的早朝上便对此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小小蛮荒也敢如此放肆,这是弃朝廷的法度和威严于不顾!臣愿带兵前去敲打一二!”武将道。
“此事还需三思,一旦开战,损耗国力且民不聊生,还是以和为贵。左不过他侵占的也是藩国和边境的少许领土,无非是想扩大些地盘。我们目前有拓拔和秦瑶两个藩国,那索性就给他些地盘,再封个藩国,定能让其安分。”文官道。
“臣附议!藩国每年按份例向朝廷进贡,这比拓拔和古川增加的各三成可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又可以使百姓免于战争之苦,一举两得!”另一文官赞成道。
“万万不可,蛮荒步步为营侵吞领土,其心可诛!非但不惩戒,还要封藩为王,岂不是助长了其嚣张的气焰,以为我赛幕软弱可欺,寒了拓拔和古川的军心,还叫天下人笑话了去!”武官并不赞同。
“既是军心,必是要一心向着朝廷才对,岂能因为小小得失而寒之?这等利国利民的事情,无论是藩国还是边境各城均应支持才是!”文官又道。
面对这文官和武官之争,皇帝沉吟许久,终于下了决定:“天下应以百姓为先,不可妄起战事,还是议和吧。就封蛮荒一个藩国,被占领土归蛮荒所有,每年按例进贡,不可再起争端骚扰边境。至于拓拔和古川城……为嘉奖其对国泰民安所做出的贡献,便免去一年的进贡和赋税罢。”
☆、27造反
布赫拔都拿着使者带来的圣旨从议事厅出来,刚刚的争论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吵的耳朵嗡嗡直响。提起玄铁重剑,布赫拔都去了枫林台。
枫林台便是布赫拔都为夜西寒亲自种的那片枫林,远处看就像是半山腰的一个平台,所以大家都叫它枫林台,布赫拔都还专门命人刻了块“枫林台”的石碑立于凉亭一侧,算是正式赐名。
如今已经是隆冬时节,枫林台也不似当初那般火红一片,而是被皑皑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
布赫拔都运功拔剑,上下翻飞间将积雪扬起满天纷飞,竟然像极了春天时候的梨花飞雨。忽然听得三声鞭响,枫树上的落雪也被惊动,纷纷扬扬显得更为壮观。
而后便见夜西寒向布赫拔都迎来,手中的龙筋长剑与玄铁重剑撞击声在山谷回荡,四目相对,微微含笑,二人便打作一团,仿佛在雪幕中翩翩起舞。
一番比试下来,二人均成大字型躺在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呼出白气。
“你还未做出决定?”夜西寒开口问道。
“是啊,刚刚被吵的脑仁疼。”布赫拔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果按照圣旨意思,我就要安分守己,不得再犯边境,还要每年向朝廷进贡。你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如果不答应,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以蛮荒现在的兵力,想要抗衡整个朝廷相当于螳臂当车。”夜西寒分析着。
这一点布赫拔都也明白,刚刚大家也都指出了,只是心中仍然有不甘心,此时听着夜西寒说话的语气,不由得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也是……?”
“先做藩王!”夜西寒也转过头来看着布赫拔都,“民间有句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封了番地以后,虽然不能继续开疆扩土,但是你可以暗中收兵买马,培养精锐的军队,将种子投入到赛幕各个角落,待到生根发芽盘根错节之时再连根拔起!”
布赫拔都笑了:“好!那就先弄个藩王当当!”
之后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夜西寒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宁静,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的雾气瞬间凝结成了小冰晶,闪闪发亮。布赫拔都看的入神,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冰晶立刻化为水汽挥散而去。
而布赫拔都的手指却没有拿开,带着温热的触感从眼角滑到脸庞,情不自禁的摩挲。
夜西寒伸手打掉了不安分的大手,坐起身子,淡淡的问道:“布赫拔都,你有那么大的抱负,若日后称王,后位会选怎样的女子?”
布赫拔都也坐起来,望着夜西寒郑重的回答:“永远不会有任何女子!”而心中热切的想的那句话终究还是没有冲口而出:只要你愿意,你夜西寒将会是我布赫拔都唯一的王后!
后半句布赫拔都并未说出口,他害怕,怕夜西寒并不喜欢甚至讨厌这样的自己,怕自己在夜西寒面前失去最后的尊严,怕好不容易愿意留下的夜西寒又会离开,这让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魄力全无。
“永远不会?”夜西寒歪着头一脸坏笑:“难道你之前一直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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