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舟的声音在那句话之后停顿了几秒，忽然从包里摸索着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到了林思宁手边。

“这是我所拥有的一切，里面包括了我的公司、股票、基金、房产、车子以及我的身份证、护照和户口本。”

“还有……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一些东西。”

林思宁垂眸，若有所思的盯着被推到手边的文件袋，却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只是道：“只有这些东西的话，可能不够。”

听到林思宁的话，陆远舟不但没有半分沮丧，反倒是暗沉躲闪的眸子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不怕林思宁嫌少，也不怕任何刁难，从始至终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林思宁的拒绝。

“除了这些以外，远帆目前的市值是9.4亿，给我两年的时间……”

“还是不够。”林思宁打断道。

陆远舟怔了怔，思考了一下，又道：“中心湖区这个项目结束之后……”

“不够。”

“最近智能家居……”

“不够。”

“宁城的那块地……”

“不够。”

……

陆远舟接连说了很多，但无论说什么，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迟迟得不到林思宁的认同。

要说不沮丧是假的。

他已经，差不多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了，无论是已经拥有的，还是将来会拥有的。

沮丧是因为，他发现即便这所有的东西都加起来，也配不上他大哥万分之一的好。

他应该更优秀的。

他必须更优秀的。

他有必须努力的理由，他想要得到林思宁的肯定，也想，让他毫无顾虑的接受自己。

他不怕苦，再苦他都能够接受。

只是，大哥能等他那么久吗。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陆远舟感觉这么挫败。

闭上眼睛昨天晚上宴会时林父给林思宁介绍舞伴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林思宁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这样的事情往后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减少。

……

那种感觉真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看着面前忽然就沉默不语的小狼狗，即便在黑暗里看不清楚面容，但林思宁能够敏锐的捕捉到他沮丧低落的情绪。

林思宁叹了口气，伸手打开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

落地灯的灯光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可能是因为在黑暗里待了太久的缘故，猛一下灯光亮起，眼睛反倒有些酸涩。

林思宁用指尖按了按眼睛，感觉不适感稍稍褪去后，一抬头就发现小狼狗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神可怜兮兮，甚至有点潮意，带着掩饰不住的沮丧和失落。

这样的眼神真是很难让人不动容吧，湿漉漉的，就像是马上要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

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你。

林思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和老男人谈恋爱说难是真的很难，因为他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东西，你有几斤几两重，有多少的小把戏，他心里一清二楚。

寻常人很难入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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