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群人的注视中淡然走下了观摩台,登到了擂台上。
解清远刚才的气势在他上台之后接着烟消云散,他抱住擂台一角的柱子,可怜兮兮道:“晚辈后悔了,花公子能不能让晚辈几招?”
在看台上准备看热闹的人听了这话便哄然大笑起来,花倾楼忍俊不禁道:“我让你几招,而且我不用剑,行了吧?”
解清远一下来了精神,明明心里乐开了花,面子上还厚着脸皮拍马屁道:“之前就听说花公子重伤在身,晚辈实在不义,公子人中豪杰,晚辈佩服佩服。”
得了吧,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锣鼓一响,解清远便真的抢先出手,拔剑就朝花倾楼刺去。花倾楼也真让着他,既不拔剑,也不出手,只是双手背在身后,一次次避让着。
一直到了第七招,他才从怀中掏出自己常用的那把折扇,挥手一挡,接住了解清远刺来的剑。
这把折扇看似除了扇风之外就没什么用处,可扇柄却是由玄铁铸成,与醉玉的剑身出自同一材质,坚韧无比。扇柄与剑身一碰,铿锵作响。
解清远将剑换到左手,剑锋一横,剑身裹挟着沉沉的破风之声袭来。花倾楼急忙收回折扇,侧身闪过,衣袖上瞬间多了几道划痕。
隔着老远的距离,莫思归也看见了花倾楼身上的血痕,他紧张的握紧了双手,从看台上站起了身,轻声喊道:“师兄!”
花倾楼这时候居然还能抽出时间冲莫思归一笑,对了个口型道:“放心。”
看台上的人都看直了眼,石韫玉身体前倾,握紧了手里的两只核桃,捏碎了一只也浑然不觉。季平虚看出了他的紧张,轻咳一声道:“石师弟,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胜负乃兵家常事,师弟也别太放在心上。”
石韫玉把那碎了的核桃塞进季平虚手里,淡淡道:“他能赢。”
花倾楼早就胸有成竹,握着折扇连连闪身,看起来像是占了下风。解清远抢了先机,剑势一次比一次霸道,错身之间,他附在花倾楼耳边道:“花公子,看来这场是我要赢了呢。”
花倾楼道:“打架就要专心点。”
他每一步似是在闪退,其实步步紧逼。几招之后,解清远的气息已有不稳,握剑的手都在发抖。他勉强抬起剑身,再一次向花倾楼刺去。
“晚了。”
花倾楼一个转身,巧妙地绕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的折扇在解清远的后颈处一敲。解清远只感觉浑身一阵酥麻,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趴在了地上。
胜负已定。
花倾楼这时还不忘甩手打开折扇,摆了一个绝顶风骚的姿势,一双眼睛桃花泛泛,只一眨,便带出了无限笑意:“解公子,你输了。”
他向趴在地上的解清远伸出了手,解清远也没扭捏,站起身落落大方地一躬身:“是鄙人输了,三年之后定会再来。”
“不必。”
端坐在观摩台最上方的石韫玉缓缓开口:“刚才你与倾楼一战,虽是战败,但从出招来看,你并不输于其他考生。如今你既有了进入木萧山修习的资格,还谈何三年之后?”
解清远两眼放光:“多谢山主……不,多谢师尊!”
花倾楼笑道:“恭喜了,解公子。”
只要你以后千万别再拍我马屁,怎么都成。
他看向了观摩台上的莫思归,摇了摇手上的折扇。莫思归见他身上并无大碍,攥了攥拳头,从观摩台上小跑了下来,当着几乎所有修真界人的面,直直扑进了花倾楼怀里。
他反复道:“师兄!师兄!”
花倾楼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索性把这个肉团子从地上抱了起来,手拍了拍莫思归的背,抱着他走下了擂台,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地离去。
“走咯——回家!”
☆、同行一
五年后。
一个身高玉立的青年提着一盒精致的糕点踏上了木萧山的石阶,一身淡青云纹袍衬得他身形更加高挑,一头墨发用一根黑色发带高高束起,腰间佩一把青色长剑。
他的年纪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目光澄澈,却又有着青年的成熟。侧脸线条生得近乎完美,鼻梁高挺,带了些异域人的感觉。他笑意朗朗,引得几名经过的女弟子频频侧目,有几个甚至红了脸,羞涩道:“莫师兄,你回来了?”
青年笑着点头:“我回来了,师兄在哪里?”
那几名女修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师兄”是哪位,芊芊玉指朝后山一指,道:“花师兄正在竹舍呢。”
花倾楼整个人斜斜倚靠在榻上,头发未梳,随意披散着。身上的薄衫一披,雪白的胸膛半露在外,足见踏着一只绣花老虎,说不尽的慵懒风情。
他有些无聊,手里拿着一朵花瓣被揪得差不多的花,自言自语道:“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自莫思归被缥缈峰峰主方砚之叫去东海修行,两年间他便每天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着一朵花揪来揪去。一听见山下有人来,便兴冲冲跑下山看,一见不是莫思归,又失魂落魄的回去,整个人都快成了木萧山上一座望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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