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柏半褪下上衣,伤在背部,不太好上药。不过好在柳条抽在身上虽然疼,但是伤却不会很重。薛叔下手的时候也没用内力,只是一个强壮的老人的手劲。
陵柏抱来铜镜,扭着头去看。两道红痕盘在背上,已经肿的老高,还有些出血了。他小心地将药膏抹在身上,冰凉的药膏碰到伤口又辣又疼,烫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难怪这么痛,这次下手有些重,好在只打了两下。
上了药,陵柏扑倒在床铺上,摸着嘴唇,想着先前薛易潇留下的触感。他蹭蹭被子,想着薛易潇的样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中,隐约见着薛易潇牵着他的手要下聘礼,他欢天喜地地准备东西,连请帖都写好了。突然,天边传来一声呵斥,薛叔挥着拐杖冲了上来。
陵柏一惊,倏地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才发现已经天黑了,他这一觉睡了蛮久的。
“陵柏,陵柏。”
陵柏听到门外的声音急忙应了一声,“在呢,有什么事?”
“公子找你,薛叔让我来叫你过去。”
陵柏“哦”了声,走到镜子前,借着月光看了看后背。薛叔给的药不错,他体质又特殊,身上的伤痕已经消了不少。
他伸手摸了摸,碰到时还有些疼,明天起来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陵柏正想着,门外又响起了催促声。陵柏急忙穿好衣服,拉开门对着门口的婢女笑了笑,“让姐姐久等了。”
那个婢女笑了一声,和他一起去主院,“晚膳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陵柏挠挠头,“在屋里睡着了,刚才你叫我才醒。”
“难怪没点灯。”婢女望了他一眼,“不过没关系,一会儿你记得和公子说一声你没吃,公子肯定会给你传膳的。”
陵柏含糊地“嗯”了一声,婢女一蹙眉,双手叉腰教训道:“别只‘嗯’,公子待你好,你也不用太疏远,不然公子会伤心的。”
会吗?
陵柏不由神游起来,他以前和薛易潇很亲近,虽然薛叔发现他不能练武后很不高兴,但是也不阻止薛易潇宠着他,对陵柏虽然严厉,但爱屋及乌也还不错。可等到薛易潇长到十二岁的时候,却开始主动疏远他了,薛叔也大概是那个时候起越来越防备他。
被疏远,的确会让人难过。
“我说了这么多,你有在听吗?”
陵柏见她生气了,急忙点头,“记下了,记下了。”
陵柏进了薛易潇房间,就看见薛易潇正在案前看账簿,左侧是看完的,右侧是翻开还没看的。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但到底瞒不过薛易潇的耳目,抬眼望过来。
陵柏见被发现了也就直接走上前,帮他倒了杯茶,递上前。
薛易潇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在一旁,伸手抱住陵柏,贴在他的衣服上深吸一口气,“嗯?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说着,薛易潇又闻了几下。陵柏顿时惊到,想起自己上的药膏好像是有股香味,公子的鼻子太灵了。
陵柏咳嗽一声,将薛易潇推开来,后退两步,“来的时候可能沾染上了一起来的姐姐的香味了吧。”
薛易潇闻言并未起疑,薛府中的待遇很好,婢女们都是年轻姑娘,喜欢打扮去买些香料实在正常。
他伸手又想抱陵柏,抱怨道:“账簿实在无聊,看得我都困了,我们去睡觉吧。时辰也不早了。”
陵柏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且不说他身上的伤不能被薛易潇发现,就薛易潇说的睡觉也绝不是睡觉那么单纯,在府中这样,未免太大胆了些。
“公子,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下午睡过了,才刚醒,现在一点也不困。”陵柏攥着衣服,退后两步躲开薛易潇。
薛易潇尴尬地摸摸鼻尖,陵柏这样搞得好像他是什么奇怪的人一样,虽然他的确怀着些不好的心思。
尴尬完,薛易潇突然反应过来,“才睡醒?那晚饭吃了吗?”
陵柏没想到他话题跳的这么快,直愣愣道:“没吃。”
薛易潇脸色顿时不好了,捏着他的脸教训道:“怎么能忘了吃饭?以前不是说过你了吗?错过饭点,晚上吃饭也很伤身体的。”
陵柏脸颊被扯得有些痛,急忙讨饶,“我知道错了,这次是睡过头了,以后不会了。”
薛易潇这才松开手,起身让厨房再做些饭菜送来,又走到陵柏身边,“睡过头了也没人叫你,我日后让小厮下次提醒你好了。”
陵柏连连摆手,“我本来就是小厮了,再找个小厮日日管我的膳食,搞得我好像公子一样,太不合规矩了。”
薛易潇叹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陵柏消了这主仆的想法,“那便先随你,反正以后都要成亲,我看着你更好。”
陵柏脸一红,低着头看着地面,“公子还是先看账簿吧,不看完,明天还要继续看的。”
薛易潇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在案前,“说的也是,我尽量今天看完大半,明早早起看完剩下的,中午的时候,带你出去玩。最近庄子外的一处花园都开花了,正好去游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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