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听过这些事,目光惊疑不定。
蒋兰色厉内荏地大吼,“你胡说八道什么?”然后对蒋禄道,“二哥,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为了一条狗,上下嘴皮子一碰,往他姑姑头上扣屎盆子,这样的侄儿我是不敢认了,你们谁爱认谁认!”
说完,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到曹国平身边,扬起下巴斜睨着蒋烈。
蒋禄被妹妹一通数落,再加上狗子的瞎眼之仇,脑子一热道,“我也没他这个儿子!”
“爸!”蒋熙拉拉他的胳膊,他最讨厌的就是爸爸什么都听他这些兄弟姐妹的,一点脑子都不动。看小姑心虚的表情,就知道他哥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再说现在和蒋烈闹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蒋禄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于是施舍一般看着蒋烈,“除非你把这条狗杀了。”
“呵!”脸大如盆。冥九渊嘲讽地看着他,“那你还是没我这个儿子吧!”
“你!”蒋禄被气得血管崩裂,好容易凝固的血又重新冒出来,淌在脸上可怖非常。
蒋熙的眉头挤成“川”字,“哥,你真的要为了一条狗六亲不认吗?”
“六亲不认?亲戚,就你们?我呸!”
冥九渊一口唾沫喷在蒋熙脸上,“住着我的房子,吃着我的粮食,还想杀我的狗子,有你们这些亲戚,老子倒了八辈子霉,早他么该一刀两断了!忍到现在是爷我心地善良,不是你们人品好,懂吗?”
“……”蒋熙抹着脸默默退后一步。
蒋焘不服地站出来,“什么你的房子,这房子是爷爷奶奶的!”
冥九渊露出八颗牙的笑容,“不好意思,爷爷去世后,奶奶把房子和地转到了我名下。”
蒋爷爷去世的时候,蒋烈17岁,正在读高一,蒋奶奶想让蒋禄把孩子接回去,蒋禄想也不想地拒绝了。高二开学,蒋烈交不起学费,蒋奶奶又突然病重,几个儿女除了三叔蒋寿都不愿意管她,但三婶半身瘫痪,一家两个病人,他实在顾不过来。
蒋烈看到奶奶东家三天西家两天,像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一咬牙辍学回家,边照顾老人边下地种田。
蒋奶奶哭着骂他傻,忍不住为他的将来发愁,可她一个老人家身无长物,只有几垄地几间房,便把它们给了孙子,让他在自己百年之后,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过蒋奶奶担心几个儿女知道这事后饶舌,便谁都没告诉。
所以现在听到蒋烈这话,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蒋福和蒋禄,异口同声地喊,“不可能!”
从前,为了能让孩子在外地读书考试,蒋家兄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户口迁出去,村里原本分给他们的土地被大队收回,因此蒋家只剩下蒋爷爷、蒋奶奶和蒋烈三个人的土地和宅基地。
而按照本地的习俗,老人去世之后,包括房子、田地在内的家产都由儿子平分。若是换了之前,这两间破瓦房,几亩黄土地根本没人稀罕,但现在,房子就是他们能呆在村里的根基,更别说土地,那里可是长着救命的粮食啊!如果蒋烈说的是真的,蒋奶奶真的把田地都给了他……
众人面面相觑,心内惶惶。
蒋福挤出一个慈蔼的笑,“小烈,你说笑呢吧,你奶奶怎么可能把房屋田地都给你,我可是她儿子!”
狗屁儿子!蒋奶奶死的时候,全国还没断电断网,蒋烈给这些所谓的“儿子女儿”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没有一个人肯回来,还是村里人帮他入殓抬棺,在极夜里撑着手电筒挖开蒋爷爷的坟墓,把两个老人合葬。
如此叉烧不如的东西,还有脸说是老人的儿子!果然困境才是检验品性的唯一标准,想当初蒋包工头开着车带着墨镜在村里显摆的时候,可是人模人样,一到了生死关头,就变得猪狗不如!
冥九渊嘲讽地勾起嘴角,“要我给你看宅基地证和土地确权证吗?”
他都说到这种地步,众人是不信也得信了。
蒋福朝蒋禄使眼色,让他哄一哄蒋烈,后者却会错了意,捂着一只眼睛,仰首道,“就算你爷爷奶奶把房子地都给了你又怎样,我是你老子,你敢把我赶出去?”
现在想起自己是蒋烈的老子了?冥九渊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都特么给我滚出去!”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就像蒋烈临死之前一一将他们记在心里的目光一样。
被这样宛若轻蔑、痛恨、嫌恶的目光看着,蒋焘最先沉不住气,指着他道,“蒋烈,你别太过分!”
冥九渊睬也不睬他,伸出三根手指,“我数三声,你们立马滚出我家,否则——”
“否则怎样?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个,要滚也是你滚!什么宅基地证、土地确权证,你当一年前呢,现在政府都快倒台了,谁管你这证那证,拳头就是道理懂吗?”
蒋焘几步走到蒋烈面前,挥着拳头威胁道。
他身后的蒋家人也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定下心来。
蒋福打哈哈,“都是亲戚,别闹得这么难看——”
冥九渊自顾自数着数,“一——”
蒋福脸色一僵,继续道,“这狗你就养着,我们也是担心它浪费粮——”
“二——”冥九渊收回第二根指头。
蒋福摆手,“好了好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等大灾过去大伯送你一套楼——”
“房”字还没说出口,冥九渊就收回小拇指,“三——时间到,小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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