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我……那个……我等一下小胜。”绿谷干笑着答道。

“爆豪吗？”前辈想了想，“你好像来晚了……我记得他刚刚已经走了？”

“啊可是……”绿谷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皱起眉，“现在才五点半啊……”

“对爆豪今天走得特别着急，也不知道他急着干什么，我问他他也不说，不过隐约听见好像是什么……约会？还是什么来着？”前辈还在回想，“哎绿谷你要去哪？”

“没事，我今天也准备早点回去！”

“啊一会儿我们结束后还要去附近的居酒屋喝一杯，绿谷来吗？”

他摇了摇头，笑道，“我酒量不太好……就不去了……”

前辈有些不解，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绿谷哪里怪怪的，好像答话也没有平时那么元气了，想到这里还有点担心。

第二天前辈在更衣室正好碰见爆豪，“吓，你今天来这么早？”

爆豪点头，“嗯，睡不着。”

“像我这种老年人睡不着也很正常，你们年轻人也这样？”前辈还夸张地扶着腰扭了扭，随口说道，“哎我昨晚碰见绿谷了，他正好找你。”

“找我？”

“对啊，然后我说你去约会，他就一副很失落的样子，我邀他去喝酒也不去，太奇怪了……”

爆豪皱起眉，“他还说什么了吗？”

前辈低头正换鞋子，“然后就没说什么了，反正我看他一个人回去背影还挺可怜的，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可做不好职业英雄这份工作啊，你也说说绿谷，问他怎么了，哦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咣当一声，前辈再回头时，屋子里哪还有爆豪的影子。

“最近这年轻人……一个个都怎么了？”

午休时上鸣和绿谷赌了一顿午饭，说爆豪一定会来继续给他送便当。

然后绿谷赢了。

不过这是他有生以来赢得最不舒服的一次。不过上鸣倒是看得开，“按爆豪的性子给你做两顿饭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给你做一辈子？”

绿谷当然没奢望那么多，他更担心的是小胜今天中午没来找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给小胜打电话他也不接，发短信也没回复，好像一晃又回到了爆豪出国的那三年里了。

他决定亲自找一趟爆豪。

这次绿谷有经验了，他早早就坐在爆豪的办公室里等他。因为是临时办公室，屋子里各项设施都比较简陋，甚至连个像样的书架都没有，除了一套办公桌椅，能待客的地方也只有门口摆着的一张沙发。

他起先坐了会儿，又觉得无聊，站起来四处走走，蓦地发现桌上背着门的方向摆着几个相框，绿谷拿起的第一个是一张小胜和光己阿姨还有胜叔叔的合影，第二个是他们毕业时拍的毕业照，看到这张照片时他极怀念，心想自从工作都好久没见过其他同学了。

第三个相框有点特殊，是一个全银色的金属相框，相比前两个明显变得更用心起来。可惜绿谷刚拿起来就听见了开门上，还没等他偷偷放回去那人就进来了，匆忙之中只好转过身子把相框藏到背后。

“小、小胜……”他讪笑着，“早……”

爆豪瞥了眼他，视线下滑，好像能穿透绿谷的身子看到他背过去的手上，“你来这儿干什么？”

“就……想来见见小胜！”绿谷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谎。

“你有事和我说对不对。”爆豪也不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要说赶紧说，一会儿还有事……”

“啊！”

绿谷见爆豪越走越近，忽然指着对方脚下的地板叫了一声。

而爆豪明显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低头——什么也没有，眉头一皱，一句“你干嘛”还没问出来就听见废久又开口了，“你去那边……你去墙那边，我有话对你说！”

“为……”

“没有为什么！”

绿谷脸都要红到耳根后去了，紧张地喊道，手上一边做着把扣过去的相框往桌子里面推了推的小动作。

爆豪满脸疑惑，想不通为什么但还是照做地靠着墙，心想要看看废久到底买什么关子。

绿谷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脑子放空时就会胡思乱想，比如前一秒他甚至好奇是不是小胜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然后就这样一步步极艰难地走到爆豪面前。

现在这一刻远比他考雄英入学试时紧张得多，又或者当时考职业英雄正式执照都没有类似这种——即将快要淹死在自己心跳声中的窒息感。绿谷假想自己捂着胸口，觉得快要过呼吸了，脑子也晕晕乎乎的，更要命的是小胜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他昨天中午靠得近些时就闻到了，而这远和高中时，甚至更久远的小时候，变得不一样了。

——小胜变了。

——只有他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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