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琛呆愣片刻，不解道：“什么自相残杀？”

温学说：“叶茜可能已经变成弃子了，又或者他们其中一人，发现了叶茜掌握的秘密，借此方法，除掉了叶茜。”

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两人间短暂得沉默了。

石琛犹豫片刻，站起身坐到床沿边，拍拍膝盖的灰尘，又悄悄地偷窥温学，神情还有点冷漠，但比之前回来的时候要好很多，显然应该已经没气了。

石琛暗松口气，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笑道：“四个老手全去过叶茜房间，你要说的事真的，那他们就有嫌弃了。至于那个林梦顺，她就住在叶茜隔壁，我下去的时候，没人注意过走廊那，她要偷偷去找线索，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都有嫌疑了。”温学叹口气，直觉头大，“刚建立的合作，这才两天，又变成以前的局面，烦。”

石琛无所谓地一耸肩，“习惯就好，每次都这样，我们也平安醒来。”

他说完加了句：“有你在，我不怕。”

温学微一侧身，躲开石琛要来勾住他的手，“你还知道错，你知不知道刚有多凶险，我要晚来一步，你可能会没命。”

装着没事人一样，果然在生气。

既然服软不行，石琛只好耍赖了。

戏精石琛瞬间变脸，试图挤出两滴眼泪，“学学。”

石琛的话一出口，那语调那声音，温学心猛颤了下，立刻想举白旗认输。连边上的曹真，都忍不住抖了抖，看着自己手背鸡皮疙瘩冒起。

“你从来不会凶我的。”石琛忍住不眨眼，瞪得眼睛发酸，眼泪很快就位。

明知石琛是故意演出来的，可看那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温学心顿时软成一汪水，哪里还有气，全部化成无奈，叹了口气，伸手轻推下石琛的额头。

“先保护好自己，再去管别人。”

石琛浑身是戏，竟拿头去蹭蹭温学，瞧见温学忍受不了的表情，演得愈发起劲。

让你凶本大爷！让你不理本大爷！

早上下楼，叶茜的房门倒在地上，门框周围已经开裂，房里的人也没了踪影，显然是被人处理掉了。林梦顺是最后个来吃早饭的，她的脸色很差，皮肤蜡黄，眼下的乌青跟被人打过一样。

不用石琛去问，林梦顺就把晚上的事吐的一清二楚。

大家回房后，叶茜仍旧没停止呕吐，林梦顺的房间和叶茜那间只有一墙之隔，这旅馆的墙体很薄，直到凌晨两点多，林梦顺还能听到隔壁，边在那儿吐，边发出的求救声。

林梦顺在房里是听到门外动静的，压根不敢去看，拿被子蒙着头，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哐啷”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推倒，她当时一下就醒了。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她根本睡不着，后来没多久，老板娘从房里走出来，照例去开了门。林梦顺猜测来的人就是之前收拾尸体的几个人，等叶茜尸体被抬走，喧闹了一晚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才在惊恐中逐渐睡了过去。只是她并没睡好，这一晚噩梦不断，很早就醒了，但也不敢出门，直到大厅里热闹起来。

听过林梦顺的叙述，大家先沉默了一阵。

胡元过去两次差点死在捕猎者手里，冷笑说：“害人终害己，她死也是活该。”

温学啃着干面包，余光和石琛对了眼，并没把猜测说出来，免得打草惊蛇。

吃过早餐，外面的雨差不多停了，胡元和杜康性子急，一会儿消失在人潮里。林梦顺则拒绝调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没再出来。

“你们两个发现了什么？”大曲一拍石琛的肩，“刚来眉来眼去的，肯定有问题。”

小洛还在整理自己包，大曲回头看了眼，又低声说：“你是怀疑，我们里面不止一个捕猎者？”

姑娘家这么大力气，石琛嫌弃地揉肩：“你都猜到了，还问我们。小心点吧，也不知道是哪个。”

大曲欲要再说，这时候小洛已经收拾好背包，走了过来。

“你们……”大曲生硬地转换话题，“等下要去哪里？”

“再去一次山上那庙。”温学说：“有些问题，我还没弄明白，想去问清楚。可能还得麻烦你们帮忙看下曹真。”

跳岩的水位果真上涨了一格，河水拍打着两岸，时而溅起。

石琛和温学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大曲站在河岸看他俩过河，直到两人安全到达，才放下心，和小洛在河这处调查。

古城的居民都很怕会沾上河水，来往两岸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山上的古庙一如既往，人声鼎沸，今日的信众大多是女的。这会儿庙祝在忙，温学没去打扰，和石琛坐在庙前院里观察往来人群，清一色都是四五十的中年女性。

石琛坐在那儿看久了，突然觉得很别扭，说不上来，只感觉这些女性都有点违和感，一时却也说不上来哪奇怪。

“这些人有这么好看吗？”温学甚是不解。

石琛沉吟半天，侧过头又想了想，“你看她们的手，不像是妇人的手，细细嫩嫩的，看手像是二十多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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