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困了。”声音有些小不耐烦。

“那，你知道是谁抱你离开温泉的吗？”

“知道。“声音有些好转，听起来，似乎是开心的。

“是谁？”

顾念染在卫霖怀里蹭了蹭，“卫霖。”

“卫霖是谁？”

顾念染没了声音，身上的热气也开始慢慢退却，卫霖估摸着念染这回是真的睡着了，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有趣的话了，于是慢慢松开手，想把他挪到床上睡。谁知手刚一松开，自己的腰就被怀里的人儿猛的抱住。

卫霖哭笑不得，“念染,你得在床上睡，床上更暖和，听话。”卫霖说着试图去掰开顾念染的手。

可是他越使劲儿掰，顾念染搂得越紧，没辙的卫霖打算直接使用蛮力的时候，怀里传来一个微小的声音，“是我想保护的人……”

“嗯？”卫霖没听清楚，“念染，你刚刚说了什么？”

“卫霖，卫霖他，是我想保护的人。”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落进了卫霖的耳朵。

他坐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念染，你真的是睡了吗？”

没有回答。

“念染，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有回答。

“念染，我走了哦？”

“不行！“

卫霖算是知道怎么能让顾念染回答自己了，得挑跟自己有关的问题。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羞于表达自己内心，害怕表达自己内心的顾念染，在迷迷糊糊中，说出了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他心里有我，他舍不得我，他竟然还想保护我。”卫霖心里重复着顾念染之前说的话，觉得心里一紧一紧的。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当他再度拉回思绪的时候，感觉怀里的人开始在不安分的动。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摸顾念染的背，好滑，摸上去跟自己的粗糙皮肤一点也不一样，是因为他一直待在屋子里不怎么出去的原因吧。

卫霖摸着摸着，觉得一只手摸不过瘾，两只手一起摸。卫霖的手指很修长，动作很轻柔，抚在顾念染背上，怜惜又克制，像是拨动琴弦一样，明明是一双练武的手。

顾念染被摸的难受，在卫霖怀里急促的呼吸，时不时从鼻腔中发出难耐的“嗯“，听的卫霖手心满满出汗。

突然还在犯罪的手被顾念染抓住，卫霖低头看去，无辜道，“怎么了？”

卫霖本想接着听到顾念染的刺激心跳的实话，可是却看到还在急促喘气的顾念染，慢慢抬起头来，睁着满是水雾的眼睛看着他，“别……别摸了……”

醒了？那好!不忍了！

卫霖把顾念染顺势压到床上，急促的欺上去，鼻息相抵，“怎么突然醒了？”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顾念染知道自己此时一丝未挂，手慢慢的伸向被子，想拿点什么来遮挡自己，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卫霖截住，握到嘴边亲了亲，“怎么突然醒了？”

顾念染羞涩难当，“你明明知道！“声音随低，但埋怨的意思丝毫不差。

“念染公子，可是我把你从温泉里抱出来的，要是我不去抱你，你岂不是要泡一晚上？”

顾念染紧闭双唇，不去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卫霖说话的时候嘴巴有意无意的扫过顾念染的鼻子，脸，嘴巴……也扫过顾念染的心尖。

“你知道今日我爹找我去是谈什么吗？”

顾念染别回头，“不知。”

卫霖抚上顾念染的脸，让他眼睛看着自己，“他问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冲动？”

顾念染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跟爹说，你是我想要厮守一生的人，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一定是因为你不要我了。“

顾念染垂下眼睑，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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