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你看!这个卡地亚的项链,我看到第一眼就想到您了!”高蔓蔓捏着只闪亮的项链,想给他戴上。、杜晚棠笑了笑,将她的手拂到一边,“蔓蔓有心了,但是爸爸戴着也没人看,你留着戴吧。”
高蔓蔓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手脚却蛮利索,把项链放回盒子里,单独放到一边。、她虽然不喜欢杜晚棠,但不得不承认,这些俗气东西,的确不配他。
杜晚棠从不戴首饰,常年保持着一身清爽,他爱穿柔软的纯棉或真丝衣裳,大多时候都是一身雪白,衬着他冷白的肌肤,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
若不知他身份,大部分人会把他当成俗世谪仙。:但高蔓蔓比谁都清楚他是个恶魔,是个杀了她父母的魔鬼!
她不敢在杜晚棠面前流露一点其他心思,装作傻白甜的脑残女,和他要了点钱,抱着他不喜欢的礼物,喜滋滋离开了。、杜晚棠扫过桌上的奢侈品,疲惫地叹了口气,让管家上来,把东西都收走,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他怎可能看不出高蔓蔓的恐惧,那孩子总在他面前装样子,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她毕竟是杜家的血脉,对于人丁凋敝的家族,每一个小辈都弥足珍贵。、杜晚棠不禁发愁地想,他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把这群孩子养成这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
烦恼的棠爷连午饭都懒得吃了,靠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到了曾俊宣,青年生得一副乖巧相,探头望着他,悄悄给他盖上毯子。
他心头一暖,捉住宣宣调皮的手,含糊道:“小坏蛋,陪我。”
阿秋闻言,浑身一颤,慢慢俯下身,将被棠爷握住的手轻轻放在男人胸口,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棠爷枕着抱枕,闭上眼,搂着他的一只手臂,含笑入睡。
杜凉秋这辈子,难得有这样幸福的时刻,他的心简直要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激动地飞速跳跃,几乎在他胸膛里炸开!
棠爷刚才那是在跟他撒娇吗?他不禁捂住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兴奋地叫出声,或是一个失控,对着棠爷流下鼻血他红着脸,看男人入睡的容颜,这张脸他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苦他都愿意吃,什么罪他都愿意受阿秋痴痴望着他,就这么跪在他身边,生生跪了一个多小时。
楼下来了访客,是杜晚棠叫来的,管家张叔进来唤杜晚棠,见到他们父子这一幕,不由感到进退艰难。
看秋少爷那样子,他是不该说话的,但棠爷的事也不能耽误不等张叔出声,杜晚棠自己醒了,他素来浅眠,稍有动静就会惊醒,昵喃道:“宣宣,谁来了?”
杜凉秋听到这句话,脸色霎那白纸似得。、怀里暖烘烘的,杜晚棠反应了一阵,才发现抱着杜凉秋的手他登时就没好脸色了,甩开阿秋,黑着脸坐起身。
阿秋双腿跪麻,杜晚棠这一下,推搡得他一个不稳,向后倒去,脑袋磕上大理石桌沿,当地一声,听得人牙酸。、张叔忙过去看情况,好歹阿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可能没感情。
阿秋结结实实磕了这一下,眼前阵阵泛黑,管家扒着他脑后的头发检查,一叠声道:"没事没事,没出血,揉一揉,不疼了。”
杜晚棠没想这样伤害阿秋,他要收拾这家伙没错,但还不至于耍这种小花样,方才看他磕到,心头本是一颤,有点心疼。、但看着张叔那哄孩子的表现,一想到这看似听话的狗崽子对自己做了什么,那一点心疼顿时烟消云散,冷嘲热讽道:"多大的人了,磕一下能死怎的?
阿秋眼神受伤,垂下眼帘,自己摸着后脑勺,颤巍巍站起身,哑声道:“我没事,我、我先走了。”
张叔还想说话,被杜晚棠的冷脸吓得噤声,看阿秋踉跄出了门。、张叔给杜晚棠折了毯子,为棠爷整理衣衫,瞅机会给阿秋说好话:“棠爷,阿秋这孩子真不错,您在寺里养病这些日子,里里外外都是他在打理,大家对他都是交口称赞,您对他要求太严格了吧?
杜晚棠的手几不可查地攥紧又松开。、阿秋对他犯的那些罪,他不能对旁人说,这狗崽子人前做的一副乖巧样,搞得他是个恶人似得!
他被阿秋强了,他精心养大的宣宣莫名其妙死了!这些帐,他又该找谁去算!
杜晚棠冷哼一声,不悦道:"张叔,你管好府上的事务就行,其他事,轮不着你插嘴。”
张叔自知失言,立刻低头认错,杜晚棠拉门出去,到书房见客。、书房里坐着的青年听到门晌,立即起身,对来人鞠躬道:“棠爷。”
杜晚棠一抬手,示意他长话短说。
青年递上一份资料夹,道:“曾少的尸检结果表面,他的死亡主因不是车祸”杜晚棠眼神一寒,只听青年接着说:“是中毒,他是毒发后失去意识,才导致了车祸发生。”
第十一章谢棠爷不杀之恩
调查报告放在面前,杜晚棠却不敢翻开。、多可笑,镇海王还有怕的时候。、书房只剩他一个人,静得再没有任何声音,连他的呼吸声都快消失了。、面对这一室寂静,他突然想起自己年幼时,曾有个老道人给他算命,说他六亲缘薄。他那时才七八岁,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记住了这四个字。
现在才慢慢晓得,原来他命中注定,留不住任何一段感情。、他爱的,爱他的,都会离他而去,他永远都会像此刻一般,只有自己。
杜晚棠叹息一声,翻开眼前的文件夹,入目便是撞得变形的车子,以及满目的鲜血。、他的指尖难以自制地颤抖,因为怕别人拿青年做他的软肋,杜晚棠从未给他一个名分,不是养子、也并非情人,只是模棱两可的小宠物。、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么喜欢这个孩子,喜欢到想把手中的权势,都送给宣宣,将他认作义子,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想到这里,杜晚棠眼神阴冷,他明白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最可能是谁,哪怕目前没有明确证据,但曾俊宣的死,那人是最大的获利者。、毕竟,那人名正言顺顶着杜家的姓,是他承认的养子。、书房门叮当一声打开,不知礼数的狗崽子,进门也不知敲门!
“棠爷,今晚有个东海商会的宴席,需要您出面参加。”杜凉秋面色如常,态度挺恭谨,但语气够强硬。、杜晚棠不着痕迹地阖上报告,冷哼道:"你现在不是‘秋爷’了么?这么个宴席,秋爷镇不住场子?”
杜凉秋垂眸,低眉顺眼道:“棠爷,镇海王终究是您,东海五省,还是您的天下。”
“哼。”这狗崽子,装乖顺最有一手,需要用他的时候,立刻低头,一点儿没有强他时的威风。
杜晚棠知道杜凉秋在忌惮什么,东海五省虽然是杜家的天下,但他们家人丁凋敝,不得不启用着些外人。、这些年杜家产业发展的快,搭着他们这"顺风车”的外姓人也一样迅速壮大,眼看着那些人在集团内的股权要过半,他们这两个姓杜的人被迫团结。
杜晚棠生病那阵,几个外姓联合起来想扳倒他,却没想倒下个杜晚棠,站起来个杜凉秋,手段更狠心更黑。
他们一开始没把杜凉秋当回事,想着他个小崽子能翻天不成,结果却被阿秋杀了个措手不及,狠狠打了脸不说,还有一户外姓被直接踢出董事局。
阿秋做事太绝,商会意见很大,跟杜晚棠弹劾他,也有人请求棠爷斡旋,给那家外姓留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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