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哥不忿:“胡说八道,她在我家好好的,如今话也不敢说,只能乖乖地坐一夜,如何像你说的要和人私奔!”
那人也不见慌乱,反应极快:“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这点也不知?到还有脸管咱们!正是如此才能打消你的警戒,我听那陆照阳这几日日日都要去别镇,不到月头高挂不回来,你说他撇下他房里那人,又有什么要紧事天天去?可不是紧着找地跑路,带上你那不知羞耻的美娇娘作那快活日子去呢!”
此一话惹得壮哥大怒,急火攻心,在铺子中与那挑拨是非的伙计打了一顿,一时人人上来劝,将二人拉开,一人道:“壮哥,我也知你心里苦,咱们弟兄过命的交情,不敢不告诉你这件事,我们啊也气得不行,可你想想那陆照阳如何厉害?咱们哪里斗得过他?况且他与东娘子家交好,少不得有些龌龊事!既没法报复他,可那叫陆雪的难道不是他家的人?有道是父债子偿,这事啊也能拿这个理,不能叫他们好过了!”
自是一番牛鬼蛇神般的鬼模鬼样,壮哥拧着眉,如在石上攀岩,一脚不好便会粉身碎骨。
众人一见也不硬劝,倒像是只是过个嘴瘾一般。
李婆婆嘴一撇当是什么要紧事,才至了这般失魂落魄的,壮哥抓着发,直摇头:“阿娘,你不懂!”
“那你到说说要懂什么?”李婆婆略不大高兴。
壮哥又是几下锤头,悔不当初,李婆婆见此生了疑心:“你这到底怎么了?问你你也不说,到底何事!”
壮哥欲言又止几下,唉声叹气,这才说了,原来那些伙计真是铁了心,未落山之时说有样东西让他见见,必定高兴。
壮哥被簇拥着到了歇冬的湖边,打从邹家的人撤走后,便没什么人来了,真是冷山冷水,衰草枯花。
伙计们解开麻袋,壮哥大骇,这麻袋里头竟是被打晕的陆雪。
趁着壮哥未曾反应过来,众人朝阿雪脸上泼了一盆冷水,将人浇醒了,阿雪迷糊醒来,却浑身没力,脑袋胀痛,一片一片的尽是重影虚靡,两名伙计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
壮哥压着怒意反问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将人放了。
其中一人狠狠道:“壮哥难道您不想报复回去吗?现今趁着那陆照阳未归,正是好时机!”
“赶紧将人放了!”
“壮哥您这就没意思了,兄弟们为着你着想,你倒是跟缩头乌龟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您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您真是心善,宽宏大度叫我们放了人,从此以后这些事一笔勾销,不过兄弟倒是提醒一句,这要是放了他少不得告诉那陆照阳说咱们欺负他,届时这仇未报却还要再吃个哑巴亏,这要如何甘心?第二个么——便像个男人趁此狠狠教训一顿,出了这口恶气!哪怕是被找上门来了,但好歹心里痛快,也好狠狠给他一击,树立威严不是?”
壮哥听此隐隐有些动摇,正是好寻个出气的口可转念又想叫他去欺负一个样样不如的人实在是有些卑鄙。
迟疑间摇摆不定,生怕下一刻脚下之石崩塌粉碎。而阿雪终于听明白此些人是为了什么,心里瞧不大起。
几人来势汹汹,定要他身上出口恶气这意才平。阿雪强做镇定,是有些怕但也决不在这些卑鄙小人之前露怯,因此拼命抑制住冷颤,肃紧了一张惨白的脸,想若是换了陆照阳,必定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叫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既如此如何他要丢了这个颜面?
这既是陆照阳的还是自个的,万不能叫这些人看了笑话去。
打定了主意,众人怎么恐吓他也无用,因他心是铜墙铁壁,断不会叫这些土匪闯了进去拆得七零八落。
壮哥当他是吓的,再次叫人放了,那些伙计已是不耐,此次举动一是唆动壮哥,做了这份恶,二是赏赏这陆雪面容失色的狼狈样,也好日后丢那陆照阳的脸,不想壮哥犹豫不决,而这陆雪却是一句话不说,倒是一副慷慨赴死模样。
劝说的伙计当即冷笑,便叫他尝尝这淹水的滋味,看到时还是不是那副跟陆照阳一般可恨的清高模样。
想及此一挥手,快刀斩乱麻,将阿雪丢到了水中,拦住上前的壮哥笑着道:“壮哥放心,你做不了决定咱们替你做,死不了人,只叫他难受一会。”
伙计们围在水边,阿雪不会水,当下被呛了好几大口不说,加之湖水冰冷,各自携了他的手脚往下拉,更有坚硬的东西戳破了湖,打在他身上,给了好一阵折磨,终是扛不住,被幽冷湖水带走了意识。
这些伙计正是得意着,却见人再也没浮上来,壮哥见此扑下了湖将晕死过去的阿雪带了上来。
众人又七手八脚拍着他,惊叫道:“没气了!死了!”
“死了?”壮哥大喊一声,瞪紧实了眼,怎么也想不到这般人便没了?
“你唬我呢!”壮哥一把抓住说死了的那人,再有一人试着阿雪的鼻息,吓得一惊往后跌去,不无恐惧道:“死……死……真的死了!”
大家都试了鼻息,无一不说这陆雪真的淹死了,壮哥不信,推开众人掐着他的人中,使劲摇他,却怎么也叫不醒,人成了软绵绵的一团。
“那怎么办……”
有人禁不住了问,他们都是老实人,何曾做过杀人的事!
“我们走,现在就走,当做不知道这事!”
“那他呢?”
“现今还想什么他?”
“你们要丢下他?”壮哥抖着声。
“壮哥,你可要明白,带着他走难保不被人发现,到时我们百口莫辩,皆是杀人凶手!您想想陆照阳罢!他知了此事会善罢甘休?不如索性趁着只有我们在,将他拖至那草滩藏起来,只要我们不说,等寻到人了又有谁知道我们做的?”
不等众人,他便拖着阿雪拖到了那片草滩里,众人见此已是木已成舟不得再反悔,那人看向壮哥,壮哥几下要将话吐出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婆婆听了事情缘由,到底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但又深知若被人发现了自个儿子定成了杀人犯,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成的,因此不如便顺水推舟,装作不知才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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