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阳城长公主却是面也未见,更像是个阴毒狠厉的罗刹女鬼,是向人索命来的。
陆照阳见他僵白面孔,一时悔了,不该嘴快与他说起了阳城那些事。
“不怕不怕。不说她了。”
阿雪一听急得哭出来,很是气,告诉他:“那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你躲起来呀!你的脸往外一晃,别说是不认识的人了,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你来了,万一把你抓了,什么也不说,她就私底下将你砍了……”
“怎么会,几个人能拿得住我?”
“怎么不会?”阿雪一甩他手,瞪眼:“一个公主出行身边必是一群的人伺候保护,你有几只手几只脚可以敌得过他们啊!到时还不是束手就擒!”
“阿雪。”陆照阳轻叫他一声,“冷静些。你这像什么了?”
阿雪抿唇,静了会,自知过了,可还是淌泪,陆照阳也不知要如何说,阳城来了,往大了说确实严重,但倘若太过惊弓之鸟,显出那反常模样才更是打眼,很容易辨认出来,不若仔细小心些,还与平常一般。
可是阿雪不懂,在他心里这阳城长公主分明就是颗煞星,是专门要来夺去陆照阳生命的人,不得不防,若是可以,他陆照阳应当立即远走高飞,只有走了才不会让阳城长公主发现。
但显然他知道陆照阳不是这般想的,不慌不忙,甚至一点也不为这事慌心,但是真娘都亲自送消息了,怎么又能轻描淡写地过了?
阿雪捂着脸,脑袋要涨了,他觉得脸上热得厉害,无光得很。
陆照阳叹口气,抱着他躺回去,待他从容了些,才解释这其中缘故。
“你听着,真娘她递与消息,这八个字看上去严重,但实际上她只说小心暴露,说明只要藏好,小心些便没事,倘若事情严重,她应当什么话也不会说,只会写逃这一个字,既要传递消息,这写的人要让人一看便能明白意思,也要让人明白下一步采取的行动,因此你只看了表面,却并未深思背后其因。更有阳城的护卫,他们是为了阳城而存在,只有她说了什么,这些护卫随从才会领命,永远是阳城在哪,他们便在哪,城门把守自有原来的人干,何需大动干戈削减阳城的身边的人,既要保护那自然贴身更为稳妥,所以要在街上碰到一个乱晃的护卫到是极难的,兴许到了他们走我们这还是风平浪静,你若真要担心不若担心他们邹家,他们才是处境危险,时刻在阳城的淫威监视下。”
阿雪渐渐止住泪,定定望着陆照阳,“意思是其实不用这么慌是么?”
“嗯。”陆照阳给他擦泪,长叹一声:“咱们家之前不是存了吃的?还有衣裳里不是封了暗袋,装了些贴身钱不是?你看,这般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有办法熬过去不是么?别哭了。”
阿雪点头,使劲擦了脸,擦得红揉的一片,又将鼻尖痒痒的泪珠擦了。
陆照阳知他心事容易重,不常放得下,为了叫他放心,去了医馆求了涂黄面孔的药汁,走路尝试低头耸肩,撇眉拉嘴,更是一副穷苦模样的铁匠,神色卑琐。
可这药汁药性大,又是每日用,待晚间擦去,肌肤受不住起了红红颜色,模样吓人,时不时还烧了一般的痒。
阿雪见他如此说不要了,不让他受罪,暗自自责起若不是他任性,哪会受这苦。
陆照阳无奈,敲敲阿雪这榆木脑袋道:“虽难受,但至少保证不会被阳城认出来不是?你总顾着左右,一个法子叫怕了便不敢了,你要知道这与我而言不是什么苦,看你这到像是我死了一般。至少你要这般想,只要是对未来有好处的,那么受点苦也无妨是么?”
“可我不想让你这样……你的脸要是好不了该怎么办……”阿雪仍是摇头,陆照阳深吸气,并不让他继续旋在这纠缠此事,略显强硬道:“好不了却也是你自个想的不是么?为何总要想些未曾发生的事?阿雪,这事并没有很大的危险不是吗?”
他点头,不敢再说。
“好,那就不要说这个了。”陆照阳说完,补了个笑,僵硬了些,身子也僵,总是耸肩低头,自然受不住,精神也不大好,当下话也未多说,叫早些睡。
七日之期已过,一早这县长便愁眉苦脸,这神女和另一个丫头藏得到是好,愣是没有人影,他是想了半日也想不通,除了山上,草丛,山洞外,这两个一个老人一个十几的丫头,如何能躲了这么多天?便是询问了村民,也说没见过,难道成了仙不需要用水吃饭?
这七日再是拖不下去,已有村民不满了,私底下没少说闲话,县长一面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一面是哀叹命不久矣,预备着遣散家中侍妾,自个寻出路去。
至于那关在牢里的春雪,饿得半死也是不说,县长摇头,既然嘴巴硬,不若便放了罢。
挥手叫人将春雪带出去,叫她走远点。
下属叫他,神色担忧,县长叹上一口,道走罢。
他战兢请罪,跪在外头庭院,晒着热油的地,烫得膝盖伛偻。
门四开,打了帐子,阳城早起,还在吃饭,略吃了些便在没胃口,当口玉然又劝了吃了些,她问玉然都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玉然略叹口气摇头。
阳城拧起眉,凝起一团郁愤,玉然上前指指外头,转开了都城的事。
阳城起身,站在阶上,冷笑起来,扬手一拍,便有两名护卫带了一个人上来。
“你认认,是不是认识的?”
县长抬起头往旁一看,瞠目堂舌,说不出话,那人正是他刚下令放走的春雪,瘦弱身子被钳制跪倒在地,摁着脑袋朝地上埋。
“你倒说说这像什么?还亏本宫不大放心,叫时时刻刻注意着,却不知你胆子这般大,竟还瞒着。”
县长立马磕了几个响头求饶,“实是下官胆小,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找也找了,关也关了,这人便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小的也日夜不安,前几日还为此病了,求殿下宽厚仁慈,饶了这一回啊!”
“你不必求,本宫也懒怠管,事后呈报上去自有母后定夺,至于那神女——”说此阳城轻蔑地扯了笑,“祈雨台可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
“好,好,今儿便让你还有你们这的人好好瞧瞧。真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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