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七章
“医生!值班医生在吗?”拜伦还没走进医务室,就先高声喊道。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闻声走到门口探了探头,他的目光在轻倚着哈德里队长的囚犯身上扫视一番。
没见到什么明显的重伤,他推了推不住下滑的老花镜,带着点疑惑道:“哈德里先生,这人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说起来,最近这几个月,他们医务室着实清闲,许久都没有接待过新的伤号了。只有几个身上带着慢性疾病的老家伙,时不时过来复诊取药罢了。
拜伦瞥了对方的铭牌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韦伯斯特医生,他的头部受到重击,四肢也有挫伤,至少需要检查一番,再下定论吧”
韦伯斯特今年五十多了,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他原本是随队出征的军医,如今来肖申克也算提前开始颐养天年。
人向来是越闲着就越懒惰的,老医师也不例外,他打心底里觉得检查,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人在屋檐下,他还是看在守卫队长的面子上,简单做了个面诊。
“感到眩晕恶心吗?看窗棱有重影吗?”
“有些晕,但看的还算清楚,先生”
“哦,轻度脑震荡吧,我可以给你开张假条,回去休息两天”
事实上,囚犯之间打架颇为凶悍的,常常比眼前这个身形瘦高、面色苍白的家伙,伤的更重,可从来没人敢来开什么假条——生怕狱警不知道,等着被关禁闭不成?
韦伯斯特医生从抽屉里翻找出一张折了角的纸,刷刷几笔,递给那个不知怎么得了狱警队长青眼的幸运儿,起身就想回屋里歇着。
“哦,谢谢您,医生,麻烦您再拿些碘伏来吧”哈德里队长的感谢里可没有多少温度,医生只得生硬地调转方向,迈步走向药物柜。
下意识瞥了一眼窗外,只见顺风狂舞的雪花,韦伯斯特心想:‘天气冷成这个样子,还担心伤口感染?!我真是从医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这么娇贵的病号’
而被他念叨的拜伦同样正在腹诽:‘我长这么大,无论是人满为患的华国,还是效率极低的美利坚,都还没见过,傲气又草率成这个样子的医生’
韦伯斯特医生把棕黑色的小瓶往安迪手里一塞,转身就快步离开,那利落的步伐倒是让他显得年轻不少。
只是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似乎生怕被拜伦再叫住。
眼看拜伦似乎还有要追上去理论的架势,安迪连忙拽住了他制服的一角:“哈德里先生,我本来就没什么事,不必再浪费医生的时间了”
“算了,他那个水平,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我这个外行呢”拜伦暗自咬咬牙,语气里难免带上些恼意。
闻言,安迪忍俊不禁,却不小心扯到唇角上的伤口。“嘶”,他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
拜伦抢过安迪手里攥着的碘伏瓶,探身从医生桌子上抽出一根棉签,仔细地给他的嘴唇上药。
两人的身高很接近,这个姿势下,拜伦一抬眼就能撞进那碧蓝如空、澄澈似海的眼眸里。
自觉相顾无言,略微有些尴尬,拜伦便开口问道:“这伙人,是第一回找你麻烦?”
“唔……”安迪含糊地应了一声,因为他也不知道拜伦口中的“麻烦”,要什么程度才算——今天这种危险的情形,倒的确是头一次。
拜伦示意安迪把囚服外套脱掉,他已把面部、手掌见了血的那些外伤,都轻柔又快速地处理完毕。
安迪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色棉质背心,在这个月份里,露出的手臂和肩颈,汗毛直立,迅速激起一片小疙瘩。
拜伦没看见什么破口,便飞速捞起椅背上的囚服,给安迪重新披上。抬着对方胳膊的时候,他捕捉到一瞬间的停顿。
“你左臂是不是拉伤了?这帮混蛋!肩膀后边都青了!”拜伦觉得,哪怕这群色胆包天的姐妹帮,当真是初犯,他也决不能轻饶。
“没什么,哈德里先生,我本来做工的时候,也是右侧使力的”
在银行里工作的时候,安迪也不是个养尊处优的人;进了监狱,自然更没有抱怨的必要。
然而,拜伦很清楚,这样暗藏在筋骨之中的伤势,一不小心就会遗患无穷。
他从安迪的上衣兜里摸出假条,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读着。
很可惜,老狐狸韦伯斯特,尽管在问诊上漏洞百出,但写假条的手艺,竟是让人挑不出什么可以钻的空子。
沉吟片刻,拜伦轻轻拍了拍安迪没受伤的那侧肩膀,不容拒绝地说:“我最近手上有个大工程,忙不过来,正缺一个标尺寸的助手。杜弗兰,够意思的话,你可得过来帮我两个礼拜”
安迪凝视着拜伦,对方眼底的赤诚清清楚楚,因此,他更觉得这位守卫队长,十分有趣——只听他的话,旁人怕是要怀疑,这助手该是多么辛苦的活计,竟还需要哈德里队长“挟恩图报”。
拜伦见他答应,面上便难得带上些笑意,用手指在安迪的腹部敲了敲,玩笑着说:“虽然没有小肚腩,但也是半点肌肉都摸不着。
杜弗兰,等你养好了病,我带着你好好练练,保准你下次再遇到麻烦事,一个打五个,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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