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会说想去参赛了?”
“这又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听说,省队里是希望我去的,但是竞技赛事处陈处说,一切要以全运会为中心。”
“这个还真不好说,也有一定道理吧。”
“你不知道么?最近网络上有个谣言……说……陈处是收了其他省队的好处,有意交换……要给其他省队的队员机会呢。”
许纱纱没想到师兄说出这种话来,不由吓了一跳:“不可能吧?!你的意思是说……陈处长有意压你,不让你去参赛?放弃河西的名额给其他省?”这种事情,未免远远超越她的想象。
江子晏摇摇头,似乎也有些茫然和无奈:“我也搞不清楚,想想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我压根就没和他老人家有什么交集啊……不过既然有这样的谣言,这次新加坡又没有我的事,我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许纱纱咬咬下唇,想想忍不住怒冲冲起来,小脸都憋红了:“哼,就算是这样。这也是省队和国家水上运动中心的事……他不过是个省局的'官儿'么,管得了那么多么?赶明我们去跟徐指导说啊……就说……就说……”她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替师兄着急而已。
“说什么?”江子晏都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许纱纱几乎是狠狠的跺跺脚,握着小拳头说:“哼!那个什么陈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色的要死,上次来队里,还对师姐动手动脚的……他算什么!他上面还有领导呢,还有刘局长呢,我们去刘局长那里举报他。”
江子晏却好像听到了什么重点,紧张的说:“动手动脚?有没有对你……?”
许纱纱脸红了,那个陈礼处长上次来女队的赞助商签约仪式上致辞合影,确实装作亲热的,似乎搂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她当时就感觉很不舒服,挣扎开了,不过总归是不雅的事情,在江子晏面前就说成“对师姐动手动脚”,想不到师兄果然只关心自己,那么紧张起来,也有点小甜蜜,不过她不想提这种煞风景的事,脸红一红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说去举报他妨碍你参赛。他只不过是省局的一个处长,凭什么干涉到国家青年队的人员安排?”
江子晏似乎释然了,笑的依旧腼腆,连连摇头说:“你看,我跟你随便聊聊天,你别着急啊……这不过是个谣言么。再说了,就目前的情况,即使我不去参加新加坡青巡赛这种比赛,这次国家队名额应该也是有我的,去不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么。你难道还真能把这种谣言当真和徐指导说,徐指导准要批评你的……难道还能为了这点捕风捉影的事,去和陈处长闹?去和刘局长举报?”
许纱纱知道自己有点失态,害羞的低了头,又抬起头,嘟嘴说:“我是想着,一起去挺好的啊……就不说别的,新加坡青巡赛,如果咱们河西都男女有两个名额,徐指导应该也会挺高兴的吧。”
她其实是忍不住幻想着,在新加坡的领奖台上,同时出现自己和师兄两个人的场面。
江子晏点点头,似乎他不想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忽然说:“纱纱,你有没有想过退役后做什么啊?”
许纱纱一愣,旋即咯叽叽的哈哈笑起来:“我才多大啊,都要想那么远?难道你都在想退役了?你可是刚红啊……”
江子晏也不好意思挠挠头,说:“红什么啊……本来是想不到的。但是最近看多了退役运动员的片子,也忍不住想想,有个微信公众号,最近在连载一部叫《五环往事》的片子,回头我转给你看看,看了真的挺感慨的……很多前辈,练了半辈子体育,到了年纪,就要回到社会去,其实挺艰难的。尤其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
“《五环往事》?”
“是啊,我们好几个人都在传,年龄越大的看了越容易心动。讲的是几十年前,老一辈参加过奥运的运动员,今天的生活采访……挺真实的,也挺感人的。
看了后,我就忍不住想……将来,我们是考大学?还是在省局找工作?或者像周衿姐那样,做教练?“
许纱纱想不到他忽然点名提到自己的室友,因为周衿一向是男女队友们的青春偶像,所以也正常,但是这未免也惹起她心窝里有点小小醋意,她是个活泼的性格,忍不住放在脸上,装作气鼓鼓的说:“这都能想起衿衿姐啊?我知道了,衿衿姐漂亮,你们男队的都喜欢她。”
江子晏连忙跺脚说:“你说的都是啥啊。周指导比我们大好多岁呢。我是在说退役当教练的事情,你都跟我扯到这上面去。我是说……想来想去,即使能进国家队,难道还真能指望奥运?咱们国家跳水人才那么多,竞争那么激烈……再说了,哪怕真能上奥运,哪怕能拿块牌子,也总有一天是要退役的。也许我们也该提前想想退役后……我们可以做什么……”说到这里,他似乎偷眼看了看许纱纱,窘迫的脸红了。
因为少女才有的敏锐,许纱纱忽然意识到,师兄把“我们”两个字的音调稍微加重了一些,说这个话题,原来竟然是有点认真“展望两个人的未来”的意思。
一时间,一种被呵护被挂念被规划的幸福感从体内晕乎乎的升起,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醉和甜蜜。不过毕竟,那种未来对她来说未免有点太遥远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搭腔,她只能东拉西扯的含糊说:“男队跳到30都有人吧……”
这次轮到江子晏哑然失笑了:“谁告诉你的?跳到25岁就是极限了吧,何况我也不想跳到那个年纪,30岁还在跳台上,你当我是熊哥那种传奇人物啊……其实不是什么好事。省局的石干事找过我,说要给我安排上个娱乐节目,我还指望队里能放行呢。”
许纱纱歪着头,想想师兄上电视做“娱乐节目”的画面,不由笑生双颊,嘟嘴乐了:“你想做演员啊?不错不错,你长得还算挺帅挺上镜的……弄的不好真能去当个什么明星呢。”
“你就笑话我吧……其实你才是真的漂亮呢……”许纱纱看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连口齿都有点不清了,知道他是真心称赞自己,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满足洋溢到了她的脸蛋上。
她想起衿衿姐的话:“要保护自己,但是不要虚度青春”。忽然,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着江子晏,主动捂住了他的宽厚的手掌,认真而诚挚的说:“你就先不要想退役的事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在国家队站稳脚跟,争取能够在3年后奥运会上拿奖牌,我也一定好好努力,争取能进国家队正选,至少跟上你的脚步。我们……我们要……要……要做一对出色的……”说到后来,羞生两颊,已经细不可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一对出色的”什么了。
江子晏显然也听得情动,似乎忘记了矜持和腼腆,一把搂住了自己,将自己揽入怀抱里,口中呜咽着:“恩,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忽然,她感受到一股温热扑到自己的面前,居然有一对宽厚的嘴唇,触及上了自己的唇。
她居然忘记了躲闪。晕乎乎的,脚下都软了,但觉天地都在旋转,浑身都在颤抖,就这样献出了自己初吻……
一时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仿佛日升又月落,仿佛斗转又星移,仿佛脚下的大地化为云端,仿佛四周的空气像冰激凌一样暖甜,仿佛蓝天下一切的景物都幻化成某种光晕……
她也曾好几次幻想过自己的初吻,她也曾看小说看电视看网络剧,装个小大人似的告诉自己“吻一下,没什么么”。但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她才惊慌失措却又甜蜜万分的发现,仅仅是唇和唇的相处,居然能让人如此陶醉,如此迷蒙,如此忘乎所以……以江子晏的经验,当然不会有什么深入的舌吻,其实只是唇间的细微颤抖着试探性的接触,但是自己浑身上下,几乎所有的毛孔都洋溢了紧张和刺激,都被那接触点传来的甜蜜和酸涩所彻底浸透了。
她鼓足勇气,把自己交给感觉,羞涩而甜美的闭上了双眼,却微微侧了侧脸颊,做了一个小小躲闪也是“回吻”的嘟嘟嘴的姿势。
太美妙了,太甜蜜了,太温柔的,太浪漫了……
其实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却觉得仿佛在一片光斑星晕中度过了几个世纪,直到……
忽然觉得胸前微微一紧,一只颤抖的手,居然轻轻的隔着自己的外套,抚摸上了自己的胸。那从未被男性触碰过的禁区上传来人生第一次颤抖和压迫,第一次酸涩和刺激。
师兄居然摸了自己?居然摸了自己这里?自己的小奶奶也可以被人摸的么?
不!这太快了,这不可以的!她惊惶的本能的从一片甜蜜中惊醒来,一把推开了江子晏……
一对少男少女,有些尴尬有些紧张,有些温馨有些青涩……呆呆的双双涨红了脸蛋,都不敢去看对方,只是呆呆的看着足下的石子路。
还是许纱纱,轻轻抬眼偷偷瞄一眼江子晏,看见师兄那一脸窘迫和惶恐,想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傻呵呵的模样,她忽然又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想起衿衿姐的话:“男生,从12岁到62岁,永远都碰女生的,这是狗改不了吃屎。”师兄想摸一下自己的身体,也只是师兄作为男生的本能吧。想起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小胸脯,能够让师兄忘乎所以只是想摸一下,也是一种快乐和自豪吧。
江子晏似乎是害怕触怒自己,又似乎真的很惭愧自己的举动,到底忍不住,似乎想化解尴尬,喃喃着开口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对,对不起……”
许纱纱看他那副模样,噗嗤笑了,胡乱调皮的乱开着玩笑娇嗔道:“你再动手动脚,我也要去刘局那里举报你!”
她有些不忍心,细声蜜语的,红着脸,瞧着地,切切的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第29回:刘铁铭,领导的艺术
刘铁铭淡淡的,在电话这头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河西水上运动中心主任徐泽远的电话。
这电话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此刻,他正赤裸着自己虬泾的身体,端坐在床头,叉着两条腿,呼哧呼哧的喘息。而床边,一个通体白皙,容色已是渐入中年,身姿却更见委婉风韵的美艳女子,同样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跪倒在地上,扶着刘铁铭的阳具,在她精巧的口腔里,做着深到咽喉的吞咽动作。她的头发已经披散下来,遮挡了一半她那张娇美的雪白脸蛋,她表现的那么陶醉、那么投入,似乎口腔里丑陋的阳具,是一种无比享受的美味,让她沉醉而屈服,爱恋而沉迷。
刘铁铭一向很享受她的这种“服务”。这个女人最妙的地方,不仅仅是熟悉他的欲望和细微的习惯,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拥有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孔的对比,能给他带来那种满足的精神享受。在人前的她,是河溪一院美艳冷傲、知性文雅的大医生,一副高深莫测、生人免近的模样,而在自己这里却有着一张世人无可想象的驯服和淫靡的脸孔。
他享受这个女人的身体都有八年了。从第一次,这个女人最初那种惶恐和惊惧、无奈和痛苦,一直到今天的驯服和熟练。她知道他身上每一处的痛,每一寸的痒,每一种细微的动作所代表的欲望,每一个淡淡的表情所代表的需求。尤其是他在疲惫或者兴奋的时候,这个女人,总能以柔情万种的缠绵,和温驯奴性的表现,让他有一种强大的征服快感,或者来安慰他,或者来激烈他。
尽管以刘铁铭今天的位置,已经有很多诱惑可以“安全”的提供给他。但是他一直都很低调,并不愿陷入太深;只是偶尔的,瞒着所有人,来这个已经对他彻底心悦诚服、绑成一个利益共同体的女人这里,“纾解一下工作的压力”。
他自入官场这个名利圈,从来就信奉两句话:“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名是砒霜财是毒,色是利剑权是斧”……该做的事固然要做,该说的话固然要说,但是都要尺寸得当。那些个小年轻,一个个争名夺利急着表现容易犯错误不说;那些所谓的政治明星大佬,固然风光八面耀武扬威,但是一旦陷得太深四面八方都是等着要你难堪甚至要你死的人,这日子过的真的顺遂快活么?古人说惜福,就是说一个人一生的福报是有上限的,用的太多享受的太多了,就容易跌跤倒霉。
自己五十岁前就能一步一个脚印,做到河西省体委书记兼省体育局局长,厅级干部,下管十一个市局、九个项目中心、二十五个直属事业单位,其实对自己这一辈子,也算能交代的过去了。太急功近利的事,他从来不碰;太招摇张扬的事,他从来不做。
他是管理型人才出身,年轻时候没跑过体育圈的业务。在体育人眼里,算个外行。不过这于他,并不特别担心,领导的艺术么,只要懂得用人御人就可以。
在刘铁铭眼里,下属分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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