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微眯着眼,道:“直说。”
洛冰河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女人供了出来:“秦婉容。”
沈清秋笑了:“把她交给我处置。”
洛冰河挑眉道:“可以。”
沈清秋讥笑道:“你倒是舍得。”
洛冰河朝他笑着,坦然道:“那自然。毕竟,谁又比得上师尊呢?”
沈清秋面上笑着,手上却不自觉捏狠了被子又松开。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因为眼前这个人,明明说着那么真诚的话,眼里的神色却虚假得让人恶心。
第十九章(十八)
★深入交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清秋感觉自己越来越处于被动中,行动身不由己,连思想也把控不住。
他整日都煎熬在矛盾和焦虑中,近乎恐惧地不敢深入思考某些情感。这太别于原来的自己,胆怯又懦弱。他愈发敏感,洛冰河的一言一行都能把他惹毛,就像一只时刻警醒的动物,亮起利爪想捍卫最后一点领地和尊严。
过于汹涌陌生的情绪总是把他击得溃不成军,他分明知道洛冰河在他面前有八成也许都是花言巧语装模作样,可是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又在洛冰河暌违多年后的一句抱歉中轰然坍塌。
他有时真的怀疑洛冰河在造这具躯体的时候是不是下了什么咒术,才让他如今深陷烈狱泥沼。
现今这般可耻模样,让他时时都在恼恨和自我厌弃。
清晨,沈清秋依旧在魔界昏暗污浊的光线中醒来。
自上次出事后,身体上并发的各种头疼脑热被木清芳的几次药灌下来已经全好了,除了身体依旧不紧不慢地长大,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外。
他下床来到一面纤毫毕现的华丽镜子前——当初得知他打碎原来那面后,洛冰河便派人搬了一面更大更瑰丽的过来。
镜中的自己已是十六岁左右的模样,由于他年少时多食不果腹,又整日提心吊胆,这样的年岁本是少年人的抽条期,但他处在不安稳的生活中便比寻常少年略为瘦小一些。后来的骨肉匀亭,是入了苍穹山派,修习术法后才养出来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沈清秋暗想:那不知名的灵物倒是厉害,连自己年少时是身体形态都一丝不差地反映出来。
苟言听到屋里动静,便恭谨地进来为他梳洗,手脚麻利谨言慎行,愈发小心翼翼。
没办法,祖宗最近更加寡言少语,但眉眼间的阴郁凶煞倒是日渐浓厚,怕是都能止小儿夜啼了,这让苟言怎能不小心。
早饭毕后沈清秋一个人在院子里活动消食,苟言见盛放衣服的柜子和衣箱都满了,便着手把一些不能穿了的都选出来,跟沈清秋道了一声就搂着好几个箱子拿去外面处理了。
这下子院子里又剩沈清秋一个人,他闲来无事便翻出一本书来看。
如今他的灵力已恢复六七层,但不知为什么,这灵力还是有时有有时无,断断续续的。他虽有心想祛除这一隐患,不过总找不到根治的方法,便只能不了了之。也许只是因为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说不定再过几日,等肉身完全长好,灵力就能灵活使用了。
洛冰河依旧限制他的行动,门口的屏障虽然已经对他无甚效用,但只要他一出门,总会有人恭恭敬敬地再次把他请回来。无论他怎样横眉怒骂,换来的都是无动于衷。来来去去几次,沈清秋觉得没意思,便安下心等身体和灵力恢复好。
书的种类很多,都是洛冰河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修炼心法什么的不用想,为了杜绝沈清秋逃跑,这些肯定是没有的。洛冰河找来的都是闲书,什么游记奇谈之类最多,正是民间说书人口中滔滔不绝的内容。
更甚者,沈清秋曾在里面翻出几本龙阳春宫,书中图文并茂,男子体态和胯下之物描得栩栩如生,文中句子更是赤裸露骨,把男子间的交合写得淋漓尽致。他看了几眼,就恼得几欲呕血,在洛冰河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狠拿书在他身上猛砸,直骂他不要脸,不嫌臊得慌。
今天沈清秋随手拿的是一本魔界简史,讲的是无非是一些无聊事,不过也不会有比沈清秋更无聊的了。
他一天的生活极其规律,倚在床头看了一上午的书之后,吃午饭,消会儿食,然后午睡。
规律得太过无趣了。
今天午睡醒来比往时要早些,沈清秋坐在床上好一阵迷瞪,抬头恰逢院里梅树枝头果子坠落,带得几片微黄的叶子也凋零于风中。
他掀开被子下地,忽然很想出去看看。
梅子很熟了,枝叶亭亭如盖,硕果藏匿其中。虽然之前已经摘过一批,但树上依旧还剩下不少,也许过几天苟言就又该把这些梅子摘下,再放到小罐里腌好。
沈清秋站在树下,仰头看着繁茂枝叶下的梅子。
梅树的枝桠很多,不过都很纤细,幸好所承受的人还算轻巧,只是晃落了几颗熟得过分的果子而已。
沈清秋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梅子,愣了。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攀着树干,爬到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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