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你真是太变态了，无始钟连响三个月。”李黑水感慨。

“你到底如何灭杀神灵谷的？”如愿以偿来了姬家的厉天剔了剔牙齿。

他们来姬家碰头，是准备和姬氏兄妹，一起北上，参与万族盛会。

晚上，姬皓月另外开启了一处院落，宴请了一众朋友，安排他们歇下。次日启程。

当天晚上，叶凡敲响姬皓月的房门。

窗外月明星稀，姬皓月对这位不闯自来的很是好奇：“你之前没来过，我姬家处处阵法，你怎么找到我的住所。”

“我有你的定位。”叶凡抛了抛怀里摸出的玉令。

姬皓月真是后悔以前给他这东西。

“至于如何避人耳目，这点小本事，还是具备的。”叶凡打量姬皓月的住所，跟他闭关的古洞一点不像，处处奢华，珠光宝气，飘了纱又点了香，照明就用了十数颗夜明珠。衣柜一占就是一大排，紫檀雕花，画屏舞风。

好在房间够大，隔成三进，堆满东西，也不见繁琐。

只数把案台上的长剑显出主人的爱好。

姬皓月见叶凡在案前徘徊，便道：“另外有剑室，你若是感兴趣，我带你去。”

“改日吧。”叶凡道，“你这住处一点不像你的风格。”

姬皓月不自在：“是我娘布置的。”

叶凡笑：“看上去就很贵，不过比起贵公子的住所，更像个大小姐的闺房。”

姬皓月被堵得说不出话，他不是没抗议过，但每次抗议后，姬夫人换种装修风格，只有更过分，没有如他意的。

久而久之，便罢了。

叶凡走过来，道：“她肯定很爱你。”

姬皓月怔怔点了点头。

叶凡道：“我也想回去看一看我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等我。当年阴差阳错，被九龙拉棺临时拉上古路，他们肯定急死了，遍寻我，寻不到。是我不孝。”

姬皓月不知道怎么安慰：“总会回去。”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叶凡伸手轻触姬皓月的脸，大拇指描摹英秀眉眼，轻叹：“让我抱一抱。”

“嗯。”

“我想带你回去。”

“啊？”

“让我父母见见你。”

“……”

“你不同意？”

“不是。”

“他们一生不过百年，若还健在，你随我在地球生活，我们……结婚，登记，生子，承欢膝下，侍奉他们颐养天年。我再陪你回来。”

“叶凡……”

“修道的时间与普通人不同，你的父母，能容许我偷走他们儿子几十年时间吗？皓月，我知道你看重家族，我尊重你，也会同你一道担起责任。你就不愿意承诺我吗？”

“我……”姬皓月对着叶凡满含求恳的凝视，一时答应不下，叶凡这样骄傲的人，连一句太古族的挑衅都容不下，却在他面前，温柔地放低了姿态。他不是不肯，只是世事无常，他不是自由身，无法轻易就应。

家族，和叶凡，他选择的必是前者。

长时间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压抑，叶凡苦笑：“其实，我不该问你，你的答案，我岂非早就知道？”

姬皓月在外如鱼得水，世家应酬亦能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十分做得到七分。在跟叶凡相处，却总显得笨拙。

“一直以来，你是如何看我？告白的人是我，跟着你的人是我，强迫……你的人也是我？如果不是我，你或许会有更好的道侣？名门世家，背景强大，姬家一直希望的，不是这样吗？所以，连庞博和紫月，我们也瞒着，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在了。姬皓月，你是不是会另择良配？”叶凡弯了唇角，与一惯任宠的笑容不同，带着几分凉薄。

他知道自己不对，这么想也偏颇，只是忍不住想发火。

看着姬皓月面色骤变，他心里反而升腾上几分快意。已身的痛感上再添了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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