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乐又一次谢过那丫鬟,便和林琅出了门,那丫头边走便乐,原先只想着是一个跑腿的苦差,不料竟还有赏银!那丫头暗道‘昨日听人说这林大爷出手阔绰,送给各处的礼皆是上等,我还不信,现下不过是带个路便得了一两赏银。’
且不管那丫鬟是如何乐得,回去后又是如何显摆自己得了个好差事。林琅这边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到了贾政的书房,林琅在书房外一边等着人通报,一边稍作整理。这一路过来,林琅又是流了许多汗。
待到贾政唤他进去时,林琅拱手道:“外甥林琅,拜见舅舅。”
贾政应了一声,便叫他起来了。原来贾政这边不止他一人,他养的那些清客们也都在,那些清客素日里最是会溜须拍马的,见了林琅这般模样,又这般举止,更是将他夸得‘天下有一,地下无双’的地步。
林琅听他们夸得太过了,便道:“多谢众位先生抬爱,小生担不起先生们这边夸赞。”
贾政原先在写字,也放下了笔,道:“诸位别把他夸得没边了,小孩子家的没个轻重。还不知他学识如何,就皮相好些罢了。”
林琅听此言,也不作任何评价,还是嘴角带笑的站在一旁,一副世家子弟的气派。
贾政道:“你如今在读什么书?”
林琅道:“回舅舅的话,外甥堪堪读过四书,不甚精通就是了。”
贾政一听这话,便道:“你这年岁,读过四书便已不错了。我来考较你一番如何?”
林琅拱手道:“舅舅但考无妨。”
贾政开口问:“何为知本?”
林琅道:“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孔子言‘审理案件诉讼,不在于结果,而是使案件不再发生’因而,我认为,所谓知本,便是懂得人性罪恶,使人心拜服,不让罪恶发生。”
贾政所考乃是《大学》,林琅所答也是原句加上释义加上自我理解,可谓工整。
贾政又考较了些内容,见林琅皆能答上,且言之有物,又能引经据典,心下更是满意。
那些清客见贾政如此满意林琅,便更夸耀林琅才智,贾政与他们谦虚一二后也有些飘飘然。随后见林琅年岁小,又舟车劳顿的,便让那些清客下去了,自己与林琅说些闲话家常。
贾政问道:“不知你从师何人?如今进京,你父亲对你的功课有何安排?舅舅不济,也能替你思虑一二。”
林琅道:“我自幼时便是由父亲启蒙,后来父亲公务渐忙,就将我带至凌云子先生处拜师。幸得先生不弃我资质愚笨,便收了我为徒,去岁先生受皇命急诏,入京当了翰林院学士。”
贾政惊叹道:“原来凌大人是你先生!”
要说当朝大儒,凌云子绝对是天下第一,去岁皇帝下诏,宣了凌云子入宫替众皇子讲课,众皇子皆以先生之礼待其。故而贾政如此惊讶,虽听说凌云子是在姑苏被诏进京的,可也不曾想过林琅竟可拜其为师!
林琅道:“的确是我师,先生上京前曾留下功课,时至今日,我的功课已做完了。此次进京,如无意外,应当还是由先生教导我。”
贾政摸了摸他的胡须,道:“是该如此。”
贾政又问:“你现下可曾考过功名?”
林琅道:“未曾,师傅说我年岁尚小,还得再过几年去考。”
贾政道:“是,是,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贾政见已是中午,便留林琅吃了午饭,午饭过后,林琅方才告辞。
☆、拜见师傅
从贾政处告辞后林琅也未回内院,吩咐道:“合乐,你先回去吧,告诉姑娘,我去拜访先生。另外吩咐人把我的功课和带给先生的东西送出来,我在外面等着。”
合乐应了一声,便回了内院,又替林琅安排了马车。
林琅让一个小厮带了路,出了贾府,自己在外头树荫下等着。看着眼前‘荣国公府’的门匾,又望了一眼与之相对的‘宁国公府’。林琅不由低声笑了起来,荣,宁二公早已过世,若说这贾母还在,荣国公府的牌子挂着倒也无妨。可宁国公府,呵!不过三等将军,也敢将‘国公’二字挂于门上。
只可惜当年,两位国公爷是何等威风,如今却是无人可继,当年的四大家族,如今只王子腾一人在朝堂上有些话语权,终究是孤掌难鸣,至于那史鼎两兄弟不过尚在朝堂罢了,且自身难保,又怎么顾得起别人。
林琅在此间胡思乱想着,也不觉得闷热,待小厮寻来时,才发现此刻乌云密布,似是要下雨。林墨问道:“大爷,咱还要去凌大人处吗?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
林琅道:“去,夏季午后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说罢便上了车,进了车内虽有些昏暗,可却凉快,原来合乐还安排了人放了冰在车内,这般,林琅倒也不觉得难熬。
林琅坐在车内无聊,便再一次检查了自己的功课,又把玩了两下送与先生的扇子,打发了时间。
……
林琅见马车停下,未等人叫,自己就掀开车门,下了车。只见天上虽是乌云密布,可过了这么久还不下雨,林琅便知这雨怕是不容易停了,心想‘估计要在先生家吃晚饭了’。
林琅等着林墨去凌府门前通报后,便进了凌府。据说,这凌府乃是当今陛下亲自下旨督造的,仿的是姑苏的景象。可在林琅看来,这园子,美则美矣,却多了些人工的精巧,少了些天然的粗糙。不过比起先生在姑苏的房子,的确是好了许多。
不多时,林琅便到了书房,只见李管家候在外头,又思及方才在门外看见的马车,便知先生这是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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