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死他。他不是可怜吗，不是没饭吃肚子饿吗，打死了也不愁没饭吃了！”

沈清秋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骤疼，他快步寻找声源，终于在转角处看到了。

那四个流里流气的少年围着地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拳打脚踢。而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在雪地里颤颤发抖，一声不吭地挨打，像是没有声息一样。

“住手！”这声音几乎是从沈清秋口里爆发出来的，夹杂着许多愤怒和杀气。

那四个少年停止虐打，看向沈清秋，挑衅道:“小子，怎么？还想做好人？”

沈清秋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上去一个灵力暴击，他们立刻倒趴在地上，他们惊吓地连滚带爬地逃掉了。

沈清秋的眼眶红得厉害，他轻轻扶起了那四五岁的孩子——洛冰河。洛冰河此时疼痛无比，想晕死过去，但他还是强力撑开眼皮，看到了戴着面具的沈清秋。

沈清秋刚刚用灵力探了一下洛冰河的情况，筋脉尽损，惨不忍睹。他滞住呼吸，无法想象洛冰河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眼前小小的人儿在轻微地颤抖，眼神迷离。想说话，但发不出声，只见他微微张口，说了唇语:“谢谢……”

沈清秋连忙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为洛冰河披上，轻轻地怀抱他，避免碰到伤口。他轻抚怀中人的顺毛，暗暗地输送灵力给他。

有了难得的怀抱，洛冰河有种想哭的冲动，可疼痛折磨着他最终晕过去，晕过去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那个好心人温柔好听的话语:

“师尊来晚了，师尊错了，好不好？”

这应该是错觉吧……

洛冰河想。

第9章以你为先

黑夜的雪天，街巷上空无一人，整座城都陷入了一种寂静的酣睡中。

一身白衣融入了这雪夜中，匆忙的脚步似乎惊动了这片宁静的天地。沈清秋抱着幼小脆弱的洛冰河挨家挨户地敲门，渴望有人接济一下。

第十二户了。

当他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准备敲门时想:“冰河快承受不住了，如果这户人家再拒绝……我就只好来硬的了。老子第一次威胁人都不知道成功不？”

洛冰河晕睡在沈清秋的肩膀上，虽是没了意识，但双手却箍得沈清秋紧紧的，生怕被抛弃。

沈清秋托了托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继续运转周身灵力。此时，沈清秋依然戴着那暗黑面具，那面具多半把人吓得不敢接济他们，他很犹豫要不要摘掉。

犹豫间，听到门吱地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年轻朴素的妇女，她看了看戴着面具的沈清秋，又看了看他怀里的洛冰河，毫不犹豫道:“侠士，快！快进来！这孩子怎么了？”

终于有人接济了。

沈清秋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拿灵力功力去威胁人，有人自愿是是最好不过了。

洛冰河箍他的脖子箍得太紧了，沈清秋花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掰开，然后把他轻轻地放在床上，为他捏好被子。没了依靠，在睡梦中的洛冰河微微蹙眉，委屈巴巴的。

沈清秋望着这番模样，又心疼又好笑，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眉毛渐渐舒展。

那年轻妇女关切道:“这小孩怎么了？好想受伤了一样。”

哎呀，光顾着冰河了，倒把好心人给忘了。

沈清秋收了手，致谢道:“姑娘，实在太感谢你了，您方便这孩子在这养伤吗？”

“那是自然。”那年轻妇女说,“奴家瞧着这孩子有眼缘，打心底里喜欢，你们多留一阵也无妨，只是住的地方不太好，不要嫌弃就是了。”

突然，沈清秋似乎想到什么，对那个年轻妇女说:“姑娘可否借些纸和笔墨？”

年轻妇女尴尬道:“这些都没有，不过布倒是有，奴家一个洗衣妇，哪有这些文雅的东西呀。”

“那……布也行，要些没用的布，越多越好。”沈清秋道。

那年轻妇女点点头，便走去了后院拿了一大堆布来，说:“侠客你先用着，还需要什么的尽管招呼奴家。”说罢，便走进了内室休息去了。

沈清秋道道，苍穹山派只招十二岁左右的弟子，洛冰河此时此刻不能跟他回苍穹山去，况且自己还只是苍穹山派的一名小弟子，连首徒都不是，更无权带他回去。

现下只能看看能不能把他托付给这个姑娘，然后……

沈清秋整理了几张布，都是普通人家用的麻布，因为太旧褪色了，或者沾染了一些洗不干净的污渍，所以也就不要给那洗衣妇收着。

沈清秋两指灌入灵力，尝试在布上写字，发现居然可以！

沈清秋看了看床上正在熟睡的洛冰河，想道:冰河呀，为师把一些简单的招式和易懂的心法写在布上，你日后也能抵住一些人的欺负，最起码总能逃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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