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扯着嗓子吼：“两角？那我亏得连底子都没有！四角！不能再少了！”

讨价还价一番，最终以三角一斤成交，老卫站在摊子外面：“再送一把葱花啊，你看我们买那么多！”

“好好好！”随后，大妈拿了一大把葱花塞进塑料袋里。

万寒松瞠目结舌，好大的手笔！

买了满满一大车菜，连五百块钱都没花。车厢里没有万寒松的位置了，他坐到了老卫的旁边。

“等等！”万寒松想起来今天要去上坟，“老卫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老卫把车停下来：“我在跑得快超市门口等你！”

万寒松凭着记忆，找到了艾老五的殡仪用品店，店门口左边有个带着黑眼镜的老头摆了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放着红纸毛笔和墨，应该是个算命的。

这家店开了二十多年了，在他小的时候，这儿就是他的噩梦，每天上学都会经过这里。

万寒松小心避开门口放的两个铺满灰尘的大花圈，走了进去。

艾老五没精打采地问：“要什么？”

“四对红烛，两大两小，还要两对香烛，两斤纸。”

艾老五说：“就这些？你不再多拿些？”

“有什么东西？你给我介绍介绍。”

艾老五指着他靠着的玻璃柜子，让他自己挑。

万寒松刚刚只顾着看墙上贴的东西，没注意自己居然还靠着一堆值钱货：跑车啊，别墅啊，还有一堆满汉全席，最边上居然还摆着几个苹果手机！

万寒松指着手机问：“这些东西烧下去，人家老祖宗用得懂吗？”

艾老五伸了个懒腰：“我们人间有高精尖人才，人家地府没有？再说，老祖宗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到这些东西，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就更应该给人家烧下去。”

万寒松觉得有点好笑，什么东西都买了，最后想到爷爷奶奶不会开车，还让艾老五扎了个司机。

两只手提满了东西，万寒松又小心翼翼走出门，刚刚走没几步，门口那个算命的老头就叫住他：“年轻人，要来算一卦吗？我要收摊了，不收你钱。”

前公司老板有点儿迷信，时不时请个大师来看看公司风水，有些时候甚至在工作日带着全体职工去烧香。

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万寒松也有点儿迷信，不过他以前信的都是星座，他心里一想：行，以前看的都是西方迷信，今天我就来试试这东方迷信！

于是，万寒松违背马克思，跑到黑眼镜老头面前坐下来，老头给他看了看手相，又问了一下他的生辰八字，然后拿毛笔蘸蘸墨，在红纸上写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嘴里哼着不知道是什么调子的神曲。

没过多久，老头放下毛笔：“你身上有一个位置特殊的痣，这个痣没多少人知道。”

万寒松点点头：“我右边大腿内侧有一颗不小的痣。”常规套路，所有算命的基本都这么说。

老头又说：“你最近收到了一笔钱，这笔钱还挺大的。”

万寒松心想：这个倒是说中了，他最近不中了五百万吗？

“而且你家最近屋脊不太平啊。”

准！今天早上他房子才塌了！

说到这里，万寒松才基本相信他了，他激动地抓住老头的手：“大师！大师！你帮我算一下我姻缘怎么样！”

快帮我算算能不能来一段办公室恋情！老板的肉体太迷人了！

“咳咳，”老头抽回了手，“天机不可泄露，老夫只能告诉你，功到自然成！”

说完老头便开始收拾东西，万寒松追着问：“大师！大师，你就泄露一下吧！大师！”

最终，老头什么都没说，拐进了一条小巷。

万寒松看着老头离去的方向，失望地走了。

巷子里，老头扒着墙根，看着万寒松的背影，额头上的抬头纹皱成了一个“亖”字。

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规矩！给我一点儿身外之物，不就可以泄露天机了吗！

回到厂里，万寒松先帮着把菜放到冰箱里，就去搬行李了。

中午吃的是食堂里的饭，万寒松一边刨饭一边感叹：“好吃！太好吃了！”连大锅饭都那么好吃！

上了几年班的万寒松深受外卖荼毒，天天大盐大油，方圆十里的外卖被他吃了个遍，还是免不了重复吃的命运。他自己手艺也不怎么好，仅仅是能喂活自己，想改善伙食也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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