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学也附和：“就是，先不说这新闻是不是真的，我们学校食堂天天吃到头发指甲猪儿虫怎么没人来管一下报道一下？”

体育课的时候，宋阳心情不好请假在一旁待着，篮球都不打了。

旁边班里有些喜欢惹事的男生走到他旁边，欠揍地说：“身体不好啊，东西不好自己都吃坏了？你……啊！”

宋阳一拳上去，那个男生捂着脸，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乒乓球桌上。等他反应过来，宋阳已经把外套脱了，手收成拳，平时那股傻缺劲一点儿都没了。

那男生不想在同学面前出丑，手往桌上捶了一下：“行啊，来打啊！”

旁边有人在劝架，但火气上来了是怎么都收不回去的，转眼间，两人已打成一团。等大家把他们拖开的时候，一个左脸乌青，一个嘴角渗血，估计两人身上都有遮住的伤。

宋海茶正忙得焦头烂额，接到电话后沉声说：“好，我马上来。”

万寒松关切地问怎么了，宋海茶揉揉眉心：“宋阳在学校打架，这么大个人这么还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留着，我去，去了之后老师肯定要就家庭教育问题讲一大堆，你的时间宝贵，不能耽搁。”

说完，万寒松拿走桌上的车钥匙，出去了。

宋阳人比较实诚，周围同学又是一群积极向上爱学习的学生，最多发生以下口角，打架这种事情，他们这群文弱学生干不出来。

到老师办公室后，班主任先请万寒松坐下，桌上泡了杯茶——茶叶是宋海茶送的。

宋阳在办公室旁的走廊上站着，来来往往的不认识的人让他感觉很丢脸，他从小到大还没被单独请家长过。

陆雯雯他们给足了他面子，下课铃一响就有一群人跑到他周围，嘻嘻哈哈讲些不正经的事情，这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没过多久，万寒松出来了，小朋友们看见他后乖乖地叫万爷。

万寒松答应，然后说：“以前你们来我们那儿玩穿的是便装，那会儿看起来全是帅哥美女，今天穿的校服，怎么一个个……”他想不出其他好听不伤自尊的词语，只好说，“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那么丑呢！”

陆雯雯说：“我们不会生气的，毕竟你讲的事实话。”

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惹得来来往往的同学侧目，教导主任走过去，瞥了他们一眼，走了。

预备铃响后，万寒松让他们回去上课了，陆雯雯走在最后面，他叫住她：“你的账号没事吧？”

陆雯雯毫不在乎地说：“不知道，出事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砍号重来呗。”

万寒松搓手：“那就好，不好意思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宋阳在一旁幽幽地说：“请吃饭是你们成年人的规矩，你还不如给她买几个镜头。”

陆雯雯连忙推脱：“不用了不用了，真的没事！”

“好，就这么定了，那我先带宋阳回去了啊！”

不等陆雯雯拒绝，他拖着宋阳的手下楼了。

回到车上，万寒松丢给宋阳一瓶饮料：“处分是免不了了，但没关系，反正你后来表现好可以销，学校叫你回去思过一星期，你就当放个假，三千字检讨你自己网上搜，东拼西凑足够了。”

宋阳抽了张纸，擦擦嘴角：“茶园那边还好吗？”

“好什么啊一天天，每天都有人来检查，昨天居然还有人来扯横幅，不知道哪个傻|逼雇的人。”

万寒松说了实话，这个时候说假话没有意义，宋阳肯定料到情况了。

宋阳愣愣地说句“哦”，结果嘴张得太圆，刚刚才合上的口子又撕裂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们什么检查都过关，这次是有人故意搞我们，现在有点眉目了。”万寒松听见那煤气泄漏一般的“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没事吧？牙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宋阳用手沾了点血，揩在纸上：“小场面，不慌。”

“哟，这小场面啊，那你说说什么才是大场面？”前面是红灯，万寒松停下车，眯着眼睛看着他。

宋阳嘴微微撅着：“大场面还在以后呢。”

“一个小场面就成这样，那以后大场面是不是还得断手断腿？”万寒松以他最大的努力，尽量做到讲道理又不让人逆反。

“现在是文明社会，不能一句话说得不对就动手动脚，你宋爷说得对，要淡定，要内敛，要锋芒不外漏。人在气急败坏的情况下是做不出什么让人满意的事的，我们不能被情绪左右。”

随之，万寒松又叹口气：“但是要做到这样需要沉淀好多年啊。”

说实话，有些时候想起自己以前辞职做的那些傻事，他恨不得穿越回那个时候狠狠抽自己两巴掌，事情做得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万一以后出什么事需要用到那些人脉的时候，哭都来不及。

“好，明白了。”

简短有力的四个字，万寒松以为宋阳真的听进去了，结果看见他眼睛里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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