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丁振从破洞处逃了出去，就像是一条水蛇一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海水中，没有人注意到从船下溜走的身影，丁振就这么消失在了一片深蓝之中。
“快！快叫医疗队来！这里有人受伤！”将程靖南从水里捞起来，他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手臂更是涔涔地流出鲜血。
那一枪，丁振打偏了，所以并没有射中他的心脏。也幸好他打偏了，程靖南才能够逃过一劫。
……
将优盘交给那两名西装男，丁振这才换回了川穹的一条命。这些天，川穹一直被关在囚牢里，没有接受医治，每天的饭食就只有一碗腥味十足的粥。
再次看到川穹的时候，他非人非鬼地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后背的血痂粘着许多脏东西，靠近的时候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恶臭。
“走，我带你走。”将川穹扶起来，丁振丝毫不介意他身上难闻的气味。他已经习惯了经常犯错的川穹，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川穹，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疼惜。
刚要出门，川穹突然停下了脚步“你把他怎么样了。”
即便遭受过酷刑，川穹的语气却比他的骨头还要硬，搭在丁振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程靖南，又是程靖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的脑子里依然都是程靖南……
抑制住心里的怒火，丁振强装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只是找他拿优盘而已，他什么事都没。”
听到这，川穹强撑着的一口气才敢缓缓吐出来。倒在丁振的肩膀上，川穹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
市里又一次发生了命案。
房间里，男主人倒在沙发上，而女主人则在卧室的床上没了气息。现场一片血腥，地上满是血迹，墙上也有许多个血手印。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散落了不少的纸张，看起来应该都是公司的资料。
男人和女人的身上都留有刀口，致命伤在胸口且切面整齐。
“怎么样？”简单地在犯罪现场检查一番，浩东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询问同行重案组的同事，正在收集细小证据的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没有脚印，没有凶器，似乎凶手从来没有在房间里出现过一样。
“死者是某个小公司的主管，平时也没有与人结仇，应该不是仇杀，而女死者是家庭主妇，听邻居说这段时间正在家里积极备孕，与邻居相处融洽，也不可能与人结仇。”
经过一番询问调查，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倒是邻居的一句话引起了浩东的注意“我记得昨天后半夜窗外好像有动静，我以为是野猫就没太在意。”
推开窗子，窗台明显被人擦拭过，干净地连一点灰尘都没有，窗户玻璃也没有任何的指纹。正准备缩回头的时候，浩东无意间看到了旁边的排水管道。
这几天风大，排水管道上蒙上了一层灰尘，可靠近窗子的这些地方却干净的出奇。从上往下看，果然还是被浩东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管道上有攀爬过的痕迹。
医院的病房里，程靖南正躺在上养伤，电视机里放映着经典老剧《还珠阿哥》。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他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胸前的软组织损伤严重，左手臂上的枪伤也还没有完全愈合。
“最近不太平，又有案子了。”拉开程靖南旁边的椅子，浩东将一沓资料放在程靖南的床头。为了这幢案子，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眼下一圈乌青。
分明是一桩凶杀案，可却因为发生在一所普通小区所以消息传播得极快，一天的功夫，就被媒体爆了出来。
这时候，浩东还真是有点感谢川穹了。虽然他也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好在杀的都是坏人，而且掩盖的手法极好，每次都是警方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所以并不会引起公众的恐慌。
“这几年办的案子不少，可确实看不出有什么线索。”浩东刚说完，却觉得又有些不合适“算不上没什么线索，就是觉得线索太多，找不到头绪。”
翻看着浩东带来的资料，里面有一百多张照片还有有关人物的信息概括。大致扫一眼现场的照片，到处都被标记着特殊的符号。
“看得出来凶手应该很仔细。”指着照片中的几处线索，程靖南继续说道“应该算是个老手吧，很多地方都打扫得很干净，看样子是个惯犯。”
“不止，最重要的细节在这。”浩东返回到前几张照片，指着那些管道的照片说道“凶手是顺着管道爬进来的，而根据这些痕迹，应该脚不是很大。”
听着浩东的解释，程靖南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线索。继续翻看着后面的照片，程靖南检查着那些受害人的照片。
“这些刀口……”程靖南凑近了些，同时直起了身子。
切口平滑整齐，而且刀刃的厚度很薄，这样的伤口程靖南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看到过。再次确认伤口的位置，除了其他地方往外，胸口的那一刀尤为明显。
这是川穹和丁振的作案手法，程靖南记得清清楚楚。川穹习惯了一刀毙命，胸口这一刀一定是致命伤口。
至于其他的那些刀伤，应该是在搏斗时留下的。
再结合凶手脚小的特点，这次的凶手应该是川穹。
将照片丢到一边，程靖南轻哼了一声。果然是狡猾的凶手，什么生命危险，全都是假的。闭上眼睛，程靖南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顾忌了。之前所有的恩怨也算是都还清了，既然川穹还选择动手，那就怪不得自己将他逮捕归案。
稍稍动一下手臂，正在愈合的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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