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普通的男生,脸上长了青春痘,看着坑坑洼洼的,穿着也和那个“树木”差不多,一看就是一挂的。
“哦,你们好,我是纪席。”纪席扯一下嘴角。
“来不来?”舒婷问。
“来什么?”纪席问。
“打牌啊,刚才说。”舒婷说。
打牌?纪席压下心底的惊讶,不适,和莫名其妙的火气,都死人了,怎么还有心思打牌,这里……
——对他们来说,葬礼和婚礼没什么区别。
舒夏的话萦绕在耳边,纪席心情复杂。
这些人,因为死的不是自己的亲人,所以都不在意,吃饭的时候来吃个饭,吃完了还自己找乐子打牌,玩儿鞭炮……很悲哀,也很真实。
“我不会打牌。”纪席说,可能是倔强的觉得他是舒夏的男朋友,怎么能在他爸爸的葬礼上打牌,玩儿得像个陌生人误入一场盛宴,满满的好奇心去打探,甚至参与。
“我们可以教你啊。”舒婷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纪席随意的答一句。
“哦哦。”舒婷点头。
“今天不是要上晚自习吗?你怎么还在这儿?”纪席这才想起好像没请假,这个事儿他还能帮舒夏办。
“这不是有……葬礼嘛……”舒婷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是脚步匆匆的往房屋侧面,靠舒夏的房间过去。
越过窗台翻身进去,里面没人。
他坐在床上,掏出手机给沈拾打电话,这才发现沈拾已经给他打了几个,还有祈鑫他们的,十几个电话,他手机静音了,没听到,也没心情掏出来看看。
给沈拾拨过去。
很快接通,他还没说话,沈拾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他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够了!”纪席吼了一声,“你这样我怎么说话?”
电话里安静下来,纪席才找到机会。
“舒夏的……爸爸去世了,今天两点多的时候,忙得一团乱就没给你打电话,这事儿是我们的错。”纪席说。
“那……舒夏还好吗?”沈拾轻声问。
“……还好吧,就是很忙,他妈妈什么也做不了,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忙,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纪席叹口气。
“……请几天假,我这儿立马批?”沈拾问。
“我也请,先请一个周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葬。”纪席说。
“你请什么?这事儿和你也没关系……”
“我乐于助人,关爱同学不行吗?”纪席发泄似的吼一句,今天已经有太多的人把他和舒夏隔离开,明明是很亲密的情侣,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挂了。”没等沈拾说什么,纪席就挂断电话。
看了眼时间,差十分钟到八点,这会儿应该是在上第二节晚自习,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抹了把脸。
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想在这里看着他。
想躺一躺,可是舒夏忙碌的身影在脑子里挥散不去,他躺着也不安生,慢慢的打量舒夏的房间,他住了十六年的房间。
很小,却很干净。
墙体用贴纸裹了一层,带淡青色花纹的壁纸,天花板没有贴,能看到上面的木板和塑胶布,还有一个节能灯。
衣柜靠着床右边的墙,颜色是深褐色,有些年头了,挺大的,对面以前是什么他忘记了,现在了一堆别人送的礼品和五花八门的东西,包装好的,摆满了角落。
舒夏的书桌挪到了床的左边,以前是靠窗的,这会儿窗户那儿也堆满了杂物,就像一个储藏室。
唯一值钱的东西就这床,雕花大床,和古装剧里的很像。
就是这床单颜色和床不太搭配。
他往后一靠,靠着折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床定上有一个吊坠,有一点儿像稻草编制的六边体,下面是一个中国结,红色的。
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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