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王令识急忙走到门口恭迎圣驾。
“朕还没到呢,王爱卿就来迎接了,爱卿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文帝说着就往里走去。“王老将军在哪里闭关,朕隔着门望一眼。”
“家父在凌虚阁闭关,圣上一路走来也累了,不如先喝杯茶水歇歇。”王令让边说边给侍从使了一个眼色。
“不必了,朕还有折子要看。朕见王老将军一眼就走,引路吧。”文帝说。
“是,圣上请”
再看这凌虚阁,杂草丛生,就连路上的积雪也未清理干净。
“爱卿时常来看王老将军吗?”文帝问。
王令识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回禀圣上,臣也曾来探望过,却遭到家父呵斥。于是便很少在来了。”
文帝进了凌虚阁,隔了屏风与王老将军闲聊了一会,便走了。
当晚文帝思及儿时往事,感慨万千遂召王家兄弟进宫,文帝喝的酩酊大醉,王家兄弟将文帝搀扶回寝殿。
“宋全”
宋全守在门外,听文帝醉醺醺的喊了他一声,刚要进去就被呵住。
“传朕口谕,谢秋琅,谢秋玥勾结外敌,私下屯兵,结党营私,证据确凿。朕感念谢家世代为国效忠,谢家旁支抄家流放三百里。谢老太傅三朝元老,着即日辞官归乡,谢家兄弟明日午时三刻午门外斩首示众。“
宋全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急忙跪在地上,刚要求情,却被王令识抢了话。
“臣请圣上三思。“宋全依稀感觉到王令识跪在了地上。
“还不快去!“文帝似是下定决心,斩杀谢家兄弟。
“臣请圣上三思“
“来人,王令识以下犯上,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罚半年俸禄。“
当晚,宋全传文帝口谕,谢秋琅,谢秋玥二人经查实涉嫌举兵谋反被压入刑部大牢,明日午时即刻斩首。王令识为谢家兄弟求情,被罚半年俸禄,还打了三十大板之事传遍洛京。据说,谢贵妃在殿外跪了整夜都未得文帝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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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巳时只见宋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不顾文帝仍在睡中直接跪在地上哭着说,“贵妃娘娘薨了”
原本文帝还觉得宿醉后昏昏沉沉,这下子算是彻底从睡梦中摆脱了,“你说什么?宋全!欺君之罪当诛!”
宋全跪在地上,略带哭腔说,“昨日夜里圣上判了谢家满门流放三百里,两位谢大人今日午时三刻斩首。贵妃娘娘在外面跪求了一夜,刚回昭宜宫就薨了”
文帝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一只手扶着额头,沉思了一会,“传朕旨意立即释放谢……罢了,摆驾昭宜宫。”
昭宜宫内,谢贵妃着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妆容精细,平躺在床上。侍女跪在床侧抽泣。
文帝走到谢贵妃床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侍女跪向文帝,磕了一个头,“娘娘留了一封信给圣上”说完,把叠的工工整整的信纸拿了出来,双手呈给文帝。
良久,文帝方接过信。
“谢家长女谢云仪随昔日郎君归去,祝圣上帝位稳如泰山,赵国国泰民安。“
文帝怔怔的看着这信上的一句话。
宋全见文帝如此作态,便谨慎的问了一句,“谢家的两位公子还在午门外”
“传朕旨意,谢家谋逆一事事有蹊跷,现将谢家兄弟压入大牢,谢家其他人官复原职。着吏部尚书王令识办理此案。“文帝坐在了谢贵妃的床边,手虚虚的拢了一下谢贵妃的脸颊,、又抽了回来。
“是,”宋全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圣上,王大人昨夜为谢家求情被打了三十大板,至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文帝说,“那交由大理寺,还有,近三日朕谁都不见。“
“是“宋全带着满屋的宫女走了出去。
“人都走了,这诺大的房间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也好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见面你就不给我好脸色,明明以前见我见你总是笑的。“文帝此刻浑身的帝王气就像是被突然抽走了一样,连同身为人君的傲气,”我知道我言而无信,我也知道我负了你。可是,谢贵妃,朕毕竟是这天下人的圣上,并非仅仅是你郎君啊。“
文帝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就像是两个极端的人格在争吵。一个是赵国高高在上的圣上,一个是多年前许诺妻子白头偕老的男子。
文帝在心里不断地在给自己洗脑,朕是圣上,朕是九五至尊,朕绝不后悔。可是越是这么想,眼泪就越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夫人,为夫为你画眉可好。“
见谢灵仪躺在那里也不作声,只得回了一句“夫人既然累了就先睡一会儿,今儿夫人尝尝为夫的手艺。为夫好久没有为夫人抚琴了,等中午吃完饭我们去亭中抚琴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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