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方智轩不能对弟弟说，在看看身边的人，又能对谁说呢？现在似乎，恰好，刘灿就是个很好的倾述对象，而且有些事，最终要给个交待。
方智轩连续地抽了几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掉，又给自己倒上酒，吃了二口菜，手微微地颤抖地重新点了支烟，继续说道：“当时为了留在省城，我是费尽了心思，就在几乎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伏霞，是伏霞让我能够留在省城工作。
如果说那时不激动，不感激伏霞，那是假的。不过我也是太天真，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是自己长的还不错，而且做事也算勤奋，所以伏霞才会看上自己，嫁给了自己。
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非常离谱。是伏霞设计了我。当时我想过离婚的，可是看到父母那苍老的身影，与艰苦的生活，所以我忍了下了。
刘灿，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我当时离婚，消息传到村里，肯定会有很多的人，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父母。村里的人，可不会管你离婚的原因，只知道离婚了，不论男女名声就不好听了。”
说到这里，面色有点悲苦的方智轩，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口，继续说道：“所以，当我发现伏霞出轨，出轨的对象是她的领导时，我才想明白了。我之所以能留在省城工作，是她的情夫帮忙。否则，以伏霞当时的能力，那里能帮我留在省城工作。
这让我羞愧的想辞掉工作，可是却没有勇气；我又想去报复，可是因为我的懦弱，也因为我并没有能力去报复她。
于是我就威胁她，向她要钱，而她也爽快的同意了，因为她需要我这片遮羞布。就这样我与伏霞一拍即合的生活到现在。不过，马上就要离婚了。”
说完后，方智轩喝掉了杯中的酒，看了刘灿一眼，“刘灿，我说了这些，你也许会看不起我，可是我不在乎。”说着，方智轩哈哈。。地笑了起来，“因为你本来就看不起我。所以我就不必要在意你是否看得起我。何况这些话已经憋在我的心里很久了。相反，我还得感谢你听我的絮叨。”
方智轩将杯中的酒倒满，端了起来对着刘灿，“刘灿，我在敬你杯酒。知道吗，我很反感你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但是我也很羡慕，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想像你这样吧，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与命运。”
面色平静刘灿一直都是默默地听着，间或喝上口酒，吃上几筷子菜。相信这是方智轩的内心独白吧，不过刘灿既没有可怜，也没有什么歧视之类，方智轩的忍气吞声也算是为了他生病的父母与他的弟弟。现在刘灿就当是在听一个故事。
喝完了杯中的酒，脸色有点发红的方智轩，放下酒杯，从桌子上拿起香烟，递了支给刘灿，他自己也重新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口，喉咙咽了下，才将烟雾从嘴里吐出，看着刘灿说道：“刘灿，下面我会对你说清楚与周玟的事，我保证说的是真实的，但也请你保证以后不在针对我弟弟，至于你怎么对付我，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还能失去什么呢！”
刘灿的心颤抖了下，看来妻子与方智轩之间，是真的有事了。心中有了悲伤，面色生冷地看着方智轩，“你相信我的保证吗？”
迎着刘灿冰冷的眼神，方智轩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相信。相信你的保证，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评价，是我通过了解得来的。”
看到刘灿不置可否地点了支烟，方智轩却放下心来，弟弟以后会没事了。前提是自己今天说的是真话。于是方智轩给自己的酒杯中，倒上酒，一口喝完，沉默了下，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吧。也有可能是在斟酌语言。
沉默过后，方智轩大口地吸了几下香烟，继续说道：“刘灿，如果当时我不是因为一门心思地为留在省城，与周玟分了手，现在应该与周玟结婚了吧。”
看到刘灿的脸色终于有点变了，脸上有着忏悔之色的方智轩，夹着香烟的手抖了下，将手指在香烟上点了下，香烟上长长的烟灰抖落在地上，继续说道：“刘灿，你可能不相信周玟会与我回到那个贫苦的家乡。
但是，你知道吗？别看周玟清高，平时也爱好点文艺，可是她的内骨子里是一根筋。认准了的事，很少回头的。何况那时的她，还很是单纯的。
那时为了能留在省城，我骗她，说是因为酒喝多了，误会将另伏霞当作她，酒醉激动之间，与伏霞上了床，后来伏霞怀了孕，不得不与伏霞结婚。周玟当时相信了，虽然伤心难过，但并没有怪罪我什么。”
刘灿的脸色很难看了，手紧紧地握住了酒杯，冷冷地盯着方智轩，心中有种冲动，想将手中的酒杯砸到对面方智轩的脸上。
“刘灿，你也别激动，既然到了这份上了，你又想知道当年的事，那我肯定要说清楚。”眼睛也有点发红的方智轩，递了支香烟过去，继续说道：“既然你一味地要调查，那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虽然可能会让你生气，激动，但是也请你想清楚，这都是过去几年的事了。”
“难道过去几年了，我作为丈夫就无权知道，就应该被你们欺骗。是不是我不应该去追查，就应该继续生活在这谎言之中？”刘灿有点激动地责问道。
“别激动，刘灿。”方智轩劝慰了句，说道：“我要是说，以前周玟并不爱你，可是现在周玟是真的爱你，你相信吗？”
已经可以确认，以前妻子并不爱自己了。现在也许、可能吧。但真爱的成分多吗？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成功；是不是，因为怕自己调查出她的出轨，会与她离婚；而离婚后，找不到如自己一样的男人？
思想恍惚了阵的刘灿，醒悟过来，心中苦涩地笑了下，现在说爱不爱自己，还重要吗？点着了香烟，看着方智轩，“你继续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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