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他开门进去。在玄关脱下鞋子，换上拖鞋，再把烘焙材料拿进厨房。
围好围裙，拿出刚买的烘焙书，翻到制作苹果派的一页。
“低筋面粉75克，高筋面粉75克，苹果肉450克，黄油、白糖……”
低低念着所需的材料分量，他忽然记起几个小时前，仍在这个灶台上，奈斯紧抱他的腰，亲吻他的唇，在他耳边低声细说着甜言蜜语。
把低筋面粉，高筋面粉和盐混合过筛到案板上，将切成小块的黄油放上。用刮板将黄油和面粉混合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形。将冷水倒入面粉中央慢慢将黄油面粉混合均匀，他用刮板不断切块叠堆，再轻压成团，重复着这个步骤，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否则动作太用力，面团会起筋，最后成形的派皮就会过度膨胀而开裂。
“奈斯……”
不自觉地，默默念出那个名字。
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事。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这两个问题始终在脑内徘徊，开不了口。
法香奶汁烩意面，浓郁的奶香，香嫩的白蘑，嗞溜溜地窜出嘴中，声音响得跟日本人吃拉面那样。坐在桌子的对面，亚特看着外出回来的奈斯吃得狼吞虎咽，嘴角都是溅出来的浓汁，心中难免溢出点宠溺之情。一刹间，仿佛见着了某个早已失去的人，他嘴角的笑意捎上点苦涩，再将之挥之而去，继续甜蜜笑得无可挑剔。
“不用吃那么快的，还有很多呢。”伸手帮奈斯擦擦嘴角，少年忽地抬头看他，乱糟糟的吃相硬是愣了两秒，大大亮亮的蓝眼睛盯得他莫名其妙。
“怎么了？”他的脸跟奈斯一样沾上汤汁吧？
“不，没啥……”怕亚特看出自己脸上端倪，少年举手猛擦了自己的嘴，吃得比刚才更快了。
“都说了别吃那么快，对肠胃不好……”
“知道啦~亚特好像老妈子哦。”
“………………”
——像老妈。
奈斯不经意的比喻多少打击到亚特的心。吃过晚饭，默默收拾的亚特，心想自己对奈斯的照顾，也许对少年来说真的很有亲人的感觉。摊手要钱，肆意撒娇，只要不过分，他力所能及的，他都愿意为奈斯去做。就连青少年那毫无休止的欲火，他都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也许，他只是天真的以为，只要不做到最后，他和奈斯都还会维持着至今为止微妙而平衡的关系。可是，过度的放纵总有一天会走火。例如奈斯的不断膨胀的渴求，和他自己悄然改变的心情。
洗涤、冲水，把碗筷整齐地放置好。这个时候，旁边运作的烤炉亦完成了烘焙的最后一个步骤，亚特穿好厚手套，带着点期待与忐忑，打开炉门。
网格状的派皮呈现出金黄的色泽，看起来叫人食欲大增，加之散发的苹果甜香，更让人垂涎三尺。闻到香味寻过来的奈斯看得“哇”一声大叫，口水直流地在亚特身边蹦来蹦去，叫他快点切来尝尝。亚特笑道才刚吃完晚饭没多久，可奈斯已经等不及，少年的胃口跟其欲望一样有增无减，只要是美味的东西，多多都吞得下。
大半个苹果派被塞入胃中，奈斯满足地拍拍自己鼓鼓的肚皮，饱暖后一阵睡意袭来，他向后一躺，后脑勺就枕到亚特腿上。
“奈斯，我还要收拾呢。”
“那就留着让紫收拾好了。”
从头到尾只有吃吃吃的奈斯把摊子直接推给还没回家的人，扭动着身子在亚特的大腿上寻找最舒服的睡姿，笑得甜蜜饱足。
电视机里播送的综艺节目背景音早已置若罔闻。白发青年的手止在半空，似在犹豫什么。闪光的屏幕荧光映照在那张清秀的脸，模糊了那上面复杂而矛盾的神情。
终于，他的手没有降下去抚摸少年的头发，只是放到了一边，任由少年向自己蹭蹭撒娇。
“男人的腿，不会怎么舒服吧。”如同鬼迷心窍，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种只能用闹别扭来形容的话。
“嗯？”腿上的人倒是睁开一只眼睛，确认了他的神色后，又闭眼而去。像是刻意在他的腿上探求触感一样，少年的脑袋扭来扭曲，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再度睁开眼睛，“确实不怎么舒服啊，硬邦邦的。”
“……”奈斯回答带来的一刹那的冲击，让他无言以对。这确实是最真实的答案，难道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
偏偏少年还在无神经地施加伤害，“女孩子的大腿的话，一定是软绵绵的吧~”
亚特放在沙发上的手掌轻轻握成拳，脸上硬是挤出无奈的笑容，“要是奈斯想的话，肯定会有女生会给你做膝枕吧。”
“诶~~但是总觉得会好麻烦啊，女生什么的。”枕着亚特的大腿，奈斯嚷嚷道，“一不小心就会被束缚住，什么都要管，到哪里玩跟谁说话了都要报告，像紫那样只是对女生稍微好了点就被缠住，我才不要呢。”
“……是这样吗。”这样的发言，真的和奈斯的素行相去甚远。明明就是他亲眼所见的，少年对大部分女生都非常温柔，稍带点害羞的笑脸轻易虏获女性的芳心，甚至还是个巨乳控……
隐藏着声音里的颤抖，亚特忐忑地问，“那么……奈斯有和女生交往过吗？”
奈斯想了一下，“这么说来……没有呢。”
胸膛里的振幅顷刻变小，亚特松口气地笑出，“真是意外啊……我以为奈斯你很受女生欢迎的……”
“说起受女生欢迎的话，紫才是吧。我顶多只算是不讨女孩子讨厌吧。而且交往什么的，好麻烦的呢~而且超浪费钱的有没有，约会时候各种花销，就像被某个人绑住那样，毫无人身自由。”
阅读（滨虎同人）【奈亚】Art·Ssistant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