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悉问追杀文晏的是何人,文晏只说是夜灯的人,他们也是受人之托,前因后果没有多讲。
他不想文悉牵连进去,毕竟夜灯很难对付,势力也不容小觑。
听完,文悉若有所思,没有多问,却暗暗下定一个决心。
长夜无酒,文家两兄弟重聚喜出望外,长谈到天明,倒也十分尽兴。
亏了穆胥在一旁端茶倒水,不至让兄弟二人口干致死。
翌日,强迫两兄弟小睡一个时辰,三人方才出发。
此处距离北山还有几天的路程,文悉与两人同行,又遇到几次夜灯的人,在穆胥和文悉联手下,终是一次次铩羽而归。
一路谈笑,完全不把夜灯当回事儿,几日后,三人一猫便到了北山。
第23章22
北山处于群山环绕之中,远离尘世,环境清幽,景致如画。
文悉七岁时,便在此地学武,是山南先生的入室弟子,山中只住有师徒二人。
穆胥几人到时,山南先生已经闭关多日,凡事便由文悉安排。
安顿好穆胥二人,告诫他们不要轻易离开北山,因山南先生在,夜灯不敢进犯,文悉便突然消失。
如文悉所言,夜灯的人虽然来了,却对北山颇多忌惮,不敢轻易得罪山南先生,只是隐匿于山脚树丛中,伺机而动。
在文悉离开的这几天,穆胥和文晏把北山游了个遍,山中奇景颇多,虽一直待在其中,却也不觉得烦闷。
十日后,文悉方归,回来时灰头土脸的,却仍是笑意浅浅。
文晏当时正和穆胥在堂中喝茶,看见他走过来,忙急切地迎上去:“你去哪儿了,为何不说一声就离开了?”
“我去找肖让了,”文悉一笑小虎牙亮亮的,“怕说了晏哥不让我去。”
虽然久居深山,但夜灯的名声他还是听过,堂而皇之地去找他们,晏哥必然会阻拦。
听到他这么说,文晏心头一惊,忙转过他上下察看,没有发现伤口方罢休:“你怎能如此大胆!夜灯有如龙潭虎穴,被盯上已非同小可,你怎敢只身前去,他们伤了你该如何是好!”
看文晏真的有点急了,文悉抚住他的胳膊,温声道:“晏哥不要担心,我有分寸,不会鲁莽行事,”他笑着,“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吗?而且肖让答应我,不会再派人来了。”
“……你真的见到肖让了?”肖让一直深居简出,还时时戴着面具,他的长相都鲜有人知,文悉一个无名少年,却一去就见到了他,文晏总觉得不可思议,“肖让怎么会答应你?”
“嗯……我跟他打了一架,”文悉神情有些不自在,话也说的吞吞吐吐,“然后……”
“然后你打赢了他?”穆胥笑问。
“……也不算打赢,没有分出胜负,”文晏伸手挠了挠头,认真沉思了会儿,才浅笑着看向文晏,“总之他答应我了,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嗯,你没事便好,”按了按他的肩,看他言辞含沌,文晏也不再多问,“下次再有这种事,要跟晏哥商量。”
文悉笑着点了下头,便去换衣服了。
此后的确如文悉所言,夜灯的人没再出现过,几个人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却也自在许多。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文悉在山下练功,阿狸还在床上打盹儿,穆胥便独自陪着文晏去山中采药。
说是陪他去,山神大人却是个不干活儿的,借口不认得药材,仰面找到一颗高大的树,轻点一下脚飞了上去,随后双手托在脑后舒服躺着,独留文晏一人在树丛翻翻找找。
文晏看见新生的草药,便如喜爱甜食的人见了蜜糖一般,脑袋扎下去就抬不起来,穆胥微微侧了下身子,一脸惬意地望着他在底下忙碌的身影。
不多时,一个挑着柴火的樵夫脚步轻快地朝文晏走来。
樵夫个头儿很高,中年模样,看上去孔武有力,一身粗布麻衫,头上随意裹了抹破布,肩膀上还搭着一块毛巾,笑得一脸醇厚,面相却很白。
“年轻人,你干嘛呢?”走近文晏后,樵夫停下来,与文晏搭话。
按住地上的背篓,转身看到樵夫,文晏温和笑道:“我在采药。”
“哟,您是个大夫呢?”樵夫把柴火放下来,也不管地上还有露水,挨着文晏随意一坐,呼哧呼哧喘着气,大有歇歇的架势。
“略懂医术。”文晏也坐到地上,手中还拿着一颗草药。
“这山上的草药可多啦,”抓起毛巾抹了一把脑门儿,樵夫往四周看了一圈儿,“这深山密林的,平常也没人经过,草药都长得旺的很,却不见人来采。”
“正是,我也是偶然发现,”文晏说,“前辈可是当地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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