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舍!舍!
从未得到过,又何来的舍?可偏偏他就只能舍。
他怅然一叹,低低地说了一句:“让她好起来,我想看到她健健康康的。”
米修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句话,因为这是他不得不遵守的命令。
“放心,她死不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倒是你,有吃药吗?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
营养不良?想想就好笑,他的钱多得十辈子都花不光,他竟然会营养不良。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他的体力的确有些不济,胃口也不是很好,不过他不在乎。
米修气得牙都快咬断了,能不累玛?不好好吃饭不算,还非得天天熬夜守着她,铁打的身体都会垮,“她暂时不会醒,你不用守着了,家里又不是没有人,一打的佣人呢!你先给我去吃饭,吃完饭马上吃药,然后上床休息。”
安德鲁捏了捏鼻梁骨,“不用!”
“不用个屁,是不是要我给你来上一针镇静剂你才死心?”别以为他不会。
安德鲁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知道米修是为他好,“我会吃饭,吃药,也会休息,前提是在她身边。”
“真是被你气死了!”米修愤愤道。
米修坐在沙发上搔了搔头发,懊恼不已,等冷静了,想想气什么,几十年了,他还不了解他吗?可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决定眼不见为净,最多他死了,自己去替他收尸。
他起身,快步走出玻璃房,快要到主屋时,迎面奔来个医生打扮的男人,“米修大人……”
那人见到他,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袋。米修走过去接过来,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千色的脑部扫描图。之前因为机器坏了,所以报告出得晚了,他扬起灰黑色的扫描图,在阳光下查看,突然一愣。
这是什么?扫描图上的大脑中央赫然出现一个很小的阴影,不是肿瘤之类的病变体,倒是有点像某种机械。
“米修大人,您说这是什么?”报告出来时,他就仔细看过,实在看不明白这个阴影是什么东西。米修放下扫描图,沉默不语,过了好几分钟,他转头看向玻璃房。这个女人的来历恐怕不简单。
千色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晌午。安德鲁说的话她全都记得,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再一次的认知,让她的身体即使在温暖的阳光下也无法暖和起来,但比起昨天,她已经好多了,能承受得了。这是事实,不是吗?安德鲁没理由骗她。可她明明吃过避孕药,虽然实在事后,但是那并没有多大关系,为什么她还会怀孕?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平坦的腹部,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根本从来没想过要生孩子。
即使是boss的命令,她也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不该来的,这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她无法想象当boss知道后,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无论她是不是慕容悠,boss对他都有着超乎想象的占有欲。她现在很惶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千色,你醒了?”
安德鲁不知何时出现在玻璃房,手里还端着刚煮好的粥,他这一唤,让本就慌乱的千色更加惊恐,她白着脸,像受惊的兔子,他一靠近她就会发抖。
“千色……”安德鲁欣喜的笑容淡去,她看起来似乎很害怕。
千色缩了缩身子,躲在被单里抽搐着。
安德鲁的心被她的模样刺疼了,她这样让他想起二十二年前的慕容悠。他急忙放下手里的粥,走到床边,半跪在地上,想抱她,却怕吓到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千色蜷缩着,抖得更厉害,这让安德鲁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抱紧她,告诉她,有他在,谁都无法伤害她。
他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背,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永远都不会。”
他的声音像海浪一般,悠扬又富有节奏。他的声音又像棉絮,正在将她一层层地包裹,仿佛可以抵挡住世间所有的伤害。他的声音又像阳光,穿透了冰封,将她内心的黑暗和恐惧慢慢化去。她从被窝中抬起头,泪眼婆娑。
他将她抱在怀里摇晃着,珍惜无比,轻声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别怕。”
她下意识地揪紧他的衣襟,仿佛只要抓牢他,名为恐惧的野兽,就不会向她张开血盆大口。他看起来就像是她的保护神,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她。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总是毫无怨言滴对她好,他总是用温暖的臂膀扞卫她,他总是无怨无悔地等待她。
这个男人被她一次又一次伤害,为何他还能用这样温柔的声音一遍遍告诉她,他爱她,爱到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即使她怀孕了,即使孩子不是他的。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的,为何他还要保护她?为何啊?她是如此感动,就像干涸了千年的泉眼突然冒出泉水那般,水流到每一个干枯的角落,最终变成一片汪洋。
她的手揪得更紧,嘴唇蠕动,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让她心疼!她无法抑制地在他怀里痛哭失声,将所有的恐惧、哀伤、不安一起哭出来,没有丝毫保留,没有丝毫隐藏。那颗本不愿容纳的心,此刻,为他让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天已经黑了,夜幕像黑丝绒般浓重,星星则像钻石,眉一样的上弦月悬挂在漆黑只中,照亮了海湾,那色泽迷幻至极。千色哭了很久,安德鲁始终没有离去,甚至始终维持着同样一个姿势。他的手麻了,却不愿放开,他知道她正依赖着他,这或许是最后也是唯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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