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很难熬的,特别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抬头望着星空只觉得时间都停止,黎明像是无限延后丝毫不肯赶来。
闭上眼若是不能安眠,听着不时传来的风声树叶沙沙声,自己的心跳声,耳鸣声,只觉得时间一秒一秒在自己耳旁流过。
“天快亮了。”新明的声音突兀的在耳旁响起,睁开眼,新明正坐在自己身旁,向好无聊的串着几片肉在烤着,肉片都低到挨着将要熄灭的炭片了。
威廉仔细的分析着猿猴肉里DNA分子,企图看出一些端倪。老包打着细微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立刻就坐起来,那样子仿佛根本没睡着,而新雨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
“有人已经到了第一站。”新明有些意外地说,没有人引路就能找到地点,要不就是运气很好,要不就是探测能力极强。
“我们也赶紧上路吧。”青木习惯性的早起般伸个懒腰说。
“等等,我的肉还没烤完,你们站远点。”
老包急忙站起身说,让他们让出一大片空地。他伸出手,手掌竟像机器,在掌心里露出了两个喷射口,隐隐可以看见老包皮肉下裹着的精细零件。
喷射口中猛烈的火焰冒出来,没过多久生肉就被煮熟,烧成肉干。
“我天!大叔,你这什么技能,行走的热武器吗?也太酷炫了吧?”
向好眼睛都瞪直了,这简直是黑科技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了。
实际上所有的科幻似乎隐隐都会被当做指路标,当科技不知道如何去做的时候,这些大胆的想象就告诉了科学家们一条不靠谱但又有可能的路。
“还行还行啦,小丫头跟着你包叔混一定不会吃亏的。”
老包嘿嘿一笑,把肉干用树叶包起来放到向好的包里,放不下的就用长树根绑着,吊在包上。
向好义不容辞的背起了大包,到了这个团队里感觉她的作用似乎被无限缩小了,只留着一身蛮力可以当苦力……
“以后我也可以这样吗?”
青木悄悄的问着新明,自己既然是全能型的类人子是不是意味着所有能力自己都能有呢?
他思索着,新明的战斗力,威廉的治愈能力,向好的生存能力,老包的控制武器能力。
“不一定。他是改造了自己的身体,现在的他身体性质上更偏向于机器而不是血肉组成的人,这样的能力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的得到的。”
“而且全能并不代表全部能力都会突出,只是拥有而已,在各个能力领域都有特别突出的类人能力,那位独自找到第一站的试炼者应该就属于这一类,她的能力你不一定会拥有。”
新明解释说,但对于青木,除了刚刚苏醒的感知能力,其他领域的能力都还是未知,新明也不急着让他催生能力,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觉醒的能力会比催生的能力强大的多。
青木隐隐约约间似乎对老包的这种改造有些印象,却怎么都记不起来,记忆像是特意被人遮起来了。算了不想了……
他摇摇头,跟上开始行动的一众人。
今天行进的速度极快,这条路青木感知到有些熟悉,因为空间扩大的缘故,虽然是曾经生活的生态原,却也有些地方面目全非。但隐约间他知道这是去新野家的路,而且越来越近。
途中路过一处溪流,身上血迹已经干涸的三人终于可以把这些污渍洗掉了。远远地望着,木屋已经立在地平线上,透过繁茂的森林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房子,与其说是木屋,跟像是一间仓库。
他们刚走到仓库前,仓库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师兄师姐,你们终于来了。”这个声音老包、青木、新明和新雨都绝不陌生——是新野的声音,但没有那么苍老,果然推开门,站着的就是一头乌发的新野,满脸笑容迎接着他们。
而此时众人脑海中都跳出了第一项试炼任务——以Q博士学生的身份,协助新野研究可以对抗只能的类人系统……
新野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感受过阳光了,从那有着无边无际黑暗的深海中走出来,他用着一具机械做的身子,直飞共和国首都烈士墓园。
他缓慢的行走在墓园的土地上,路过一座座不认识名字却被冠冕堂皇放到墓园中的人。
他沉默着,径直走到墓园的最后,世人只知道烈士墓园葬着选营战争牺牲的军人,高官,甚至为了救人的平民,却不知道墓园的正后方是一座乱葬岗,处死了一大批站在研究前线的科学家。
又是一年的正月十四号,新野都不记得上次自己来是什么时候了,他废寝忘食的研究着类人,绞尽脑汁的想着对抗智能,忙的连来祭奠曾经故人的机会都没有,这些枉死的故人。
“师兄师姐,研究完美的完成了,比想象中还要做得好。也算是咱们Q博士学生组的最后一项任务完成了吧,这些年我也油尽灯枯,在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再见见故人,拜访拜访老友,寻寻仇家了。”
“可惜啊,我的故人大多都不在这个世界了,仇家却还有一大片活的好好地,真是恶人难磨。看了一辈子都没看明白这世道,善恶也好,对错也罢,归咎都只是一颗人心,高权者能操控人命,实力不匹配就只能认命,这次我想当当上帝那瞎了眼的老头,这些错误,就由我来纠正吧……”
新野朝着面前五块无字碑絮絮叨叨的说着,拿出一瓶粉红色的樱花酒轻轻倒在第一块无字碑前,这是师姐最爱喝的酒,明明甜的不像话,偏要加些酒精,装作风雅。
他接着又拿出一些波旁酒洒在左边三块碑上,那是平常最不注意身体的三位师兄,常常聚在一起喝烈酒,有时候做实验都醉的一塌糊涂。
最后是文弱的小师兄,除了新野,他就是Q博士最聪明的学生,平时就爱喝白开水,说白开水喝多了也能喝出些甜味,新野也便只好撒了些寻来的山泉水,只怕地下苦,寻不到这般纯净的水……
他捧出一大把白雏菊,整整齐齐的放在无字碑前面,沉默的坐着,他应是在哭泣,却无奈这机器的身体不会颤抖,不会流泪,只能这么静静的坐着。
新野感知到有人正往这边走来,他立马躲到一块大的纪念碑后,竟是共和国大帅和他的妻子情报局局长,两人看到无字碑前的花,相视一眼,满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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