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林……我要、生气了……”
没有用。这对他构不成威胁。其实江垣清楚,但他没别的办法了。他清晰地看见他埋在自己每天想念他时抚慰的那个位置,红艳艳似成熟诱果的唇瓣开在浊液里,像花蕊的睫毛轻颤,蜜似的液体粘在上面。他感觉自己滑进他的喉咙,整个濒临崩溃边缘的身体一下子被欲望的洪流卷下隧道。
一条快感密布的深渊。一道寻欢作乐的途径。
吸着他往下沉。
徐怀林咳嗽着直起身来,满脸湿淋淋的,睫毛、脸颊、唇上都是牛奶似的液体,滴滴答答往下掉,他皱了皱眉,用手背随意擦去了。
江垣像是从出生到现在才学会如何说一句完整的话: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
江垣其实很疑惑,他触碰他的什么雷区了吗?他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吗?还是什么举动刺激到了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全无印象。
他的确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徐怀林充耳不闻,越过他拉开一点拉链往外瞧,语气淡漠:“哦,雨越下越大了。”
他的侧脸被光一映色彩都剥尽,看上去很遥远,眉眼都影子一样快要淡去,冷下去,消失掉,不像是真实存在着。有一瞬间江垣产生了一种令人恍惚的错觉:其实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爬山的,他没有带上别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了雨里。帐篷外风声大作,雨水嘶吼,树丛咆哮,都与他无关,只是湿乎乎一滩泪渍。
他落下泪来,而外边的大雨只是眼泪画的一张画。
“我们看来要下午才能回去了。”徐怀林回过头,面目又真实起来,笑容淡淡的,“你带了什么东西能充饥吗?我们得考虑这个。”
他像是失忆了,完全的诧异毫不掩饰地摆在脸上:“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他吃惊地凑过来,伸出那只没有被脏污过的手想要为他抹掉眼泪,眼里明晃晃的惊讶是真的,手心温热的颤抖也是真的。
这个人……是真的。
江垣忽然恶从胆边生,夺过那只手,掐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压制在地上。身后是泥土和青草慢慢发酵的清香,一股脑挤进鼻腔,妖怪似的催着他去破坏——是这场大雨,给你的机会——-他恶狠狠吻住那刚刚为他口交过的嘴唇。
腥味。没什么特殊味道的咸腥。他笨拙地、试探性地啃咬,翻搅,抓住那只手,往自己身下去——
“你应该不会弄伤我,”江垣一边微笑,一边引导他解开他的裤子,褪下来,他一直在褪掉所有障碍直至密不可分——“我不喜欢你……”
他握着徐怀林的手往自己的后穴探去,笑意几乎要将小林淹没:
“我爱你。”
手指被紧紧握着往干涩的穴里挤,江垣皱着眉头胡乱流泪,心里想是不是他这些年就像我现在所感受到的疼痛,原来,原来这么疼,原来你……这么疼。身下的人被吓住了,身体小鸟似的哆嗦,嘴里喃喃:“不……你为什么……这样很痛……你不必为我做这个……”
停下来……
耳畔雨忽然一鼓一鼓敲打在耳膜,狂风骤雨滴滴答答泻落在寂静的森林,一条一条泪痕似的涌过帐篷布,他的视野里,全是暗淡失意的雨的轨迹,单调,重复,湿冷。他第一次被人含入温暖的口腔,是这样的感觉啊。原来被当作一个人对待,是这样的感觉啊。
陌生得让人害怕,又很快乐,仿佛从人世之中挣脱出来了,是无忧无虑是失重的。
他们两个都狗似的哭了,反正外面雨这么大谁也听不见,可哭声还是隐忍,在吻里打转——江垣扶着他勃起的性器捅进自己的身体,往下一点一点地坐:“……小林,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真的。”
他们终于在秘密的暴雨里袒露一切。江垣想,唯一后悔的,是我到现在还不晓得他的心意。
但这又有什么重要的。
大雨会掩盖这个,但不会掩盖我说过的。
比方说——
我很爱你。
自行车在街上没个正形地左摇右晃,后座的人和车手倒都不在意别人的奇异眼光,还在惬意地哼着歌谣。当然是江垣唱,跑调跑到大西洋地唱,徐怀林在后边儿有一句没一句地哼。阵雨过后的太阳像是个未入世的孩子,急切想要得到谁的认可,肆意在光灿灿的天际展示它明媚的光彩,把一切映得如一场空幻。飘飘然,醺醺然。
江垣快乐地想:今天天气又变好了。
他跟个小学生一般在心内造句: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车飞过上坡到了徐怀林的住处——缓缓停下来。徐怀林下了车,并不急着先走,而是站在楼道口,静静等待着他来和他道别。
江垣停好了自行车,笑着走过来,也像个小孩子:
“小林,我明天还能来你家找你玩吗?我有些作业不会呢。”
徐怀林站在原地,眼睛哭肿了,笑容依旧不减,有种真心实意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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