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明身上盖的外套有些下滑,我不禁伸出手,想替他往上拉一拉。我的手刚刚碰到娄明外套的衣领,娄明倏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不像我睡醒后迷糊的样子,娄明几乎是立即脑袋清明,他的眼神像一头警觉的狼,虽然我看到的只是一瞬间,又觉得娄明的眼睛里好像随时能放出刀子,带着狠戾和残酷。
我吓了一跳,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虽不至于直接吓傻,但伸出去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停在那里,不敢乱动。我还从未见过这样让人害怕的娄明,呼吸一口,这才发现,娄明的手也在半空,好像差一点就能扼住我的手腕。我想我眼睛里肯定满是挥之不去的惊恐,觉得自己真的是好怂,就娄明一个条件反射的眼神就能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干脆闭上了眼。
好在娄明反应的够快,马上认清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娄明本要一招制敌的手转了方向,握住了我的指尖。我突然生出娄明要把我手指给掰断的错觉,不由自主地把手指从他手中抽出来,还握成了拳头,让他不能再有机可乘。
娄明的手贴着我的手背顿了顿。他只是把我的手连带胳膊放进被子里。我想,自己大概是刚才被吓出了阴影……
我闷在被子里没有出声,娄明忽然说他下楼去给我买早餐。我其实一点都不饿,还没等我叫住娄明,他人已经走出门了。不一会儿,就来了个医生。医生让护士给我量体温,然后告诉我,我的信息素不太稳定,可能是由于发烧和刺激引起的,再打一针,应该没什么事,等烧完全退了还是有外散现象的话,再来医院。
我的信息素?
等医生走后,我仔细感受了一下。我的信息素一直都是淡淡地,不像其他omega浓郁,可留观室里好像真的有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自己的信息素,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92.
其实我没有那么娇弱,可又拗不过娄明,向领导告了假。
娄明扶着我到车上。
娄明开车开得很慢,一时间车里很是静默。我看到娄明伸了个懒腰,左右转了转脖子。我说:“你…你昨天在椅子上坐一夜…肯定不舒服吧……”娄明偏了偏脑袋,眼睛还是直视着前方,说:“没事的,我们训练的时候要一动不动很多个小时,比这强度大,。
其实,我也想让娄明也请个假,纵然alpha身体素质好一些,但窝了一晚上也得缓缓吧。但他这样说了,我也没说下去,连带着那句“谢谢你”,也没能说出口。
从上车,我眼皮子就很沉,很瞌睡,但脑子又有点乱。
以前,医院自己去,自己在治疗室等着抽血,自己空腹候诊,听医嘱,缴费,取药,最后再怏怏地自己回家。
没觉得有什么。
可这次……
我好像就明白了其他omega所追求的“婚姻”和“陪伴”。
当年我被父母逼着问:“肖意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alpha!”的时候,我本想说“对我好的”,可又觉得这样的话太过自我中心,毕竟,世界中心并不是围着我一个人转的,我结合实际情况,只能叹口气回答他们:“不是我想找什么样的alpha,是什么alpha愿意我。”我觉得自己很无辜,对天发誓,我觉得我跟什么样的人都能过的下去,跟谁过不是过啊,我又没有什么害人之心。只不过alpha都不怎么喜欢我这样闷头无趣的一挂,比漂亮比手段,我都没别的omega厉害。
我偷偷地看娄明。
好像是吧,这不就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吗?
一切好像那么简单,我好像就只管睡觉而已,最多伸伸胳膊,方便护士扎针。
娄明办好了一切,身体力行的透露着“你只管休息,其他的一概不用管”的讯息。
我觉得我的脸红了。
我一向不能理解其他的omega。一味的寻求骄纵,对人家alpha也不公平的,没有谁离不开谁的。我向来信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难。只是认为如果omega一贯地“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就等于把自己依附到了alpha身上。但凡,alpha对此表示累了或是腻味,那omega又该怎么办?毕竟,除了自己,什么人都靠不住的。
但,像这样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什么都不用自己来烦恼的……心情,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
连“自己在家烧到糊涂也没人知道”的担心都用不着。
大概是我发烧,身体虚弱吧,身体虚就容易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车子停到我爸妈小区,我才反应过来娄明准备把我送到爸妈这里。
我有点心浮气躁的,犹豫了一会儿,跟娄明商量:“不如,你把我送回家,我爸妈忙,不一定在家。”我知道娄明应该会觉得不放心,又抓紧补了一句:“我基本已经没事了,我自己在家没问题的。”
可娄明就是不听。他说:“我跟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今天在家的。”
好吧。再坚持下去,我也没什么胜算。我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明确的理由不回父母家。
93.
我妈开的门。
天啊,还真有人在家。
娄明对着我妈一个劲儿的道歉,他今天实在抽不出空来照顾我,只能先麻烦老人了,还连连保证不会麻烦爸妈太久,晚上就来接我回家。
我妈一向对娄明很客气,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简直在拍家庭美德宣传片。娄明非让我去卧室躺着,还不让我关门,说是方便爸妈看着。我简直沾了枕头就要入眠了,在卧室听朦胧到娄明给我妈交代每隔4个小时记得叫醒我吃药。
我妈大概是跟着下去送娄明了,回到家她就坐在客厅,一声叠一声的喊我的名字。我只能撑着发晕的脑袋去客厅。
这药效也实在厉害,打瞌睡的劲头消不退。我歪在沙发的一角,闭目养神,觉得特别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娄明是一直散着信息素安抚我。在进入正题之前,我妈例行对我批评:“看你怎么坐的,像什么样子!”我最不耐烦这些个样子,但也无法,只好勉勉强强调整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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