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拉着他的手,一直没放开,别寒靠近他,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只留下了气音在耳边:“跟你说过了,我是真心的,没觉得是在玩你。”
那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像经过扩音器,听得他快要耳鸣,唐灼见闭了闭眼:“我……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可以吗?”
“嗯。”
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没有给答应以外的答案。
别寒突然失笑,沉声问:“你这样,算不算拒绝?”
要想拒绝,早拒绝了,还等到跟你一起回家吗?唐灼见偏过头,认真道:“不算。”
别寒还是拉着他,迟迟没有松手,唐灼见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任他拉着,无法辨别此时自己应该做什么。
然后别寒就笑出声,直接将人拉近了些,又觉得这么近还不如再近点,便将他整个抱在怀里了。
“干,我还没有答应你,你这个是占便宜吧?”唐灼见闷闷地说,却没有动,心跳一下一下跳动,一时间也没分清楚到底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这不是占便宜。”别寒将他拉开了点,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再次低头吻上他的唇,又将唐灼见吻了个措手不及。
没有浅尝辄止,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呼吸交错,心跳加速,柔软的触感在彼此的味蕾上绽开,微微张嘴舌头就参与其中,绵长而情深。
半晌,别寒放开他,丝毫不在意看到对方第一次脸红的样子,轻声道:“这个才是。”
唐灼见闭上的眼不愿意睁开,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能往后退两步,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寒将他圈在手臂范围内,靠近他,低声说:“唐灼见……我喜欢你,给你时间,但是最后,还是要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
前所未有的温柔,死死拽着他的情绪,听得唐灼见屏着呼吸,几乎快要缴械,他的喉头动了动,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推开别寒,淡淡道:“我要睡了,晚安。”
“……嗯,晚安。”
唐灼见还是躺在那张沙发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睁着眼睛没能入睡,竟然久违地松了一口气。
而不久前还觉得自己鲁莽了的别寒,没过多久就光明正大的鲁莽了。
同一件事,牵动着两个人。
唐灼见觉得别寒的名字起得挺对,跟他不熟,会觉得人如其名:寒,可是到如今这一步,才会去结合他的姓。多温柔的一个人啊,至少于他是如此。
朱群飞住院,录音棚几个人轮着去看望他,美名其曰看望,其实就是去看戏,他花光了一群人累积多少年的担忧,每个人都想找他算账,比如——
唐墨砚买了肯德基全家桶,坐在床尾慢吞吞地吃着。
闻海山买了香味四溢的鸡翅包饭,坐在床尾独自享受着。
马一买了朱群飞最爱的梅干菜扣肉饼,坐在床尾嘎嘣脆地咬着。
旁边还有芒果班戟、泡脚凤爪、辣条、珍珠奶茶、狼牙土豆等等——垃圾食品展览会。
闻海山还模仿魔兽世界一个著名NPC的台词说到:“零食、点心、幸运星,还有玩具,你要的我都有,漫游者!”
朱群飞自闭了。
好在他的工作已经在收尾。受了委托的唐墨砚帮他完成了最后一点,保存,邮件给客户,关电脑后,出来就碰到了在录音棚里瞎转悠的唐灼见。
“你在这走来走去干什么呢?性感唐灼见在线转圈圈?”唐墨砚问,“别晃了,我头晕。”
唐灼见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到你这个年纪都这样吗?多走两步就受不了了?”
“我这个年纪怎么了?不是这个年纪的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录音棚经常谈业务,跟经纪人接洽,充当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连接,你以为就那几个人能跟别人交流?别寒?他不把人怼死?朱群飞?他不把人气死?闻海山?可算了吧,话没说一句就跪了,马一?蠢死了,嗤,我的重要性你根本想象不到!灵魂翻译这项工作你以为谁都能做?”唐墨砚很不屑一顾,也为他们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级而感到羞耻,只知道拿自己年龄说事。
“嗯嗯,是啊是啊。”唐灼见敷衍地回答,顺便从旁边桌上的袋子里拿了一个刚买的可爱多给这位唐·灵魂翻译官·墨砚,“那真是辛苦你了,来来来,这个可爱多呢,赐给这里年纪最大最不容易的唐墨砚同志,表彰一下他为录音棚做出的伟大贡献,即使没有人理解他,他也依然不离不弃誓死效忠,日日夜夜背负着重大的责任,照顾我们,守护这里,也希望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十年如一日地为这里奉献青春,哦不,奉献余生,在此,我仅代表那些他帮助过的灵魂对他说一声谢谢,谢谢他像一个辛勤的园丁,为无数即将夭折的树撒下爱的音符,世界不能没有他,我们不能离开他,再次鼓掌,希望他像这个可爱多一样超级可爱,这个可爱多,只有深谙世事的灵魂翻译官才配拥有!”说完唐灼见还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啪。”
“……”
唐灼见说完了,唐墨砚脸都绿了,嘴唇颤了好久,磕磕巴巴说到:“你,你是魔鬼吧?”
“没有呢,只是表彰一下你的功劳,是吧?灵魂翻译官?”唐灼见继续面无表情地鼓掌。
“所以我他妈就说了一句你说十句?!”唐墨砚大叫,发现刚刚在愣神中已经接过来了这个可爱多,一时间竟然觉得无比烫手,想扔掉。
唐灼见不以为然,就是顺着他的话接了几句而已怎么了?
唐墨砚战败,他拱手道:“输了输了,告辞告辞,我收不了你这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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