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虚伪,你就说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次?”
“哟,这还跟我杠着了?成,你学习好你清高,你想怎么样都成。但是哥儿几个提醒你一句,”申长健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周遇边上小声说:
“贺初是跟你关系好,不过老子倒要看看他还能跟你坚持多久。你看着啊周遇,要是我们班都不待见你们,你看看你们谁先跟老子服软……不服我?迟早你们得跟着我们混。”
他说完大笑了两声,松开周遇走出了班门。
他抓着周遇的手是那样的用力,直到现在手上还隐隐作痛。
他本来对申长健这个人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靠关系还不好好学习的富二代”的层面上,但是他竟然记住了他们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
要是我们班都不待见你们,你看看你们谁先跟老子服软……
要我服软?先看看你自己值不值得我服吧。
他一个人默不作声的想,贺初在旁边也没有再来找他说话。
他知道贺初现在其实也很不好受,因为贺初是他的同桌,所以他们连带着对贺初的态度也恶劣了起来。
贺初一直都是被人围绕起来的那个,怎么会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呢?
“贺初……”他忽然喊了一声。
“嗯。”
“没什么……”
他觉得现在人就是以跟风为乐,如果不能融入到某一个圈子里就会觉得自己无比孤独,所以就会以他人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最后产生蝴蝶效应。
他想到之前看过村上春树的一篇小说叫做《挪威的森林》,只有一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最后他只是拍了拍贺初的肩膀,不再说话。
只是申长健那句话从那一瞬间就在他心里生了根。
茂盛的枝条缠绕着他的心脏缓慢的钻入他的脑海,在里面结出黑色的果实。
贺初能跟他坚持多久,已经不是他敢肯定的事情了,即便是贺初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那样的誓言,即便是聪明如周遇,他也没法算出来这个时间。
在一起之前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现在……怎么连对贺初的信心好像也失去了呢?
高一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的难度很大,远非他们上次期末考试能比的,一是为了检验年级分科之后的学习效果,同时也是为了检验假期里的学习情况。
周遇能看得出来这次出卷子肯定是下了心思的,相比起去年的卷子,周遇在一些题上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的。
和去年一样的,考试结束之后就是十一假期,只是今年学校抓的格外的紧,高二就和高三享受了同等的待遇,只休息一天,贺初自然是要回家一趟的,周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去年十一他们放假七天的时候。
屋里好像随着那个人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所以就需要想一些事情让自己的大脑变得充实一点,不然人就容易胡思乱想,就容易很丧。
那个时候贺初兴致勃勃的约他去游乐场玩,他们却在九月三十号的晚上在酒吧相遇,那时灯红酒绿,他甚至看不清贺初的表情。
可是在他看见贺初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为贺初挡下了那一瓶烈酒,结果却让他当天晚上就进了医院。
这件事他一直没告诉过贺初。
那天……为什么要求帮贺初挡酒呢?
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过早就有的那点心动?
即使是现在想来也说不上原因。
可当时他就是见不得有人欺负贺初,虽然是因为贺初上去多管闲事。
他做事的原则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看到贺初被人欺负了他还是不能当做“事不关己”来对待。
也许就是本能的一种冲动吧,所以就算住院了他也没有后悔的念头。
他这一生有几回是冲动的呢?
年少时认不清对于敬州的感情,因为害怕他离开而说出那样的话,算是一次。
那时又因为贺初猝不及防的触碰而起了剧烈的反应,连时间场合都没管,也能算得上是一次。
在酒吧不想看见贺初被欺负冲上去挡酒,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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