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这日皇后宣润玉到凤仪宫,润玉这才惊觉,他和旭凤的事至今无人知晓,但是若是被皇后知晓,皇后一定会想办法帮旭凤遮掩,那么只怕最后死的一定会是他。
但是如今让他放手,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果没有体验过那种被人呵护的幸福,他或许还可以轻易抽身离开,但是已经品尝过这种滋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的,就像沙漠中的旅人一样,没有见过绿洲便不会奢望,润玉的前十三年活的小心翼翼的,在嫡母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有任何的行差踏错,否则便是送命,但是如今他感觉他不怕死,就算死了也可以带着这温暖离开,足够了,润玉自嘲的笑了笑,何时开始,自己竟然不怕死了?
想的再多,终究要面对的,润玉随宣旨的太监前往凤仪宫,等到了宫外,却被皇后的近身内侍给拦了下来。
“润玉公子随奴才这边休息片刻,太子殿下正在跟皇后娘娘商量事情,稍后见您。”那内侍毕恭毕敬的跟润玉说道,礼仪也都到位,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话里的内容却让润玉心里打了一个突,皇后同时宣旭凤跟他两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只能跟着太监前往偏殿,那内侍吩咐宫女上了一些茶水点心,便带着宫女离开了,只剩下润玉一个人在偏殿等着。
润玉坐立不安的等着,整颗心好像在火架上烤着一般,如果皇后已经确定他与旭凤的关系,那么就不会是这么客气的请他过来了,但是这件事情,皇后一定不希望旭凤知道的,如果旭凤知道皇后娘娘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那么以后不管他出什么事,都与皇后脱不开关系。
“对了,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润玉本身是烦躁不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起来当初他刚做旭凤伴读的时候,虽然有太子东宫,但是两人最常待的地方还是皇后的凤仪宫,他记得旭凤跟他说过,偏殿跟皇后的正殿一墙之隔,他小时候调皮,在左面墙壁上凿了一个小洞,转动机关,正殿那边有什么事,他都能知道,这个秘密他只告诉了润玉。他那个时候还惊讶旭凤这堂堂太子竟然偷听,不过现在这个机关倒是方便了他,来不及多想,润玉看四下无人,快步走到旭凤说的那个地方,心里告了一声得罪,他不是故意偷听,真的是逼不得已。
转动机关,旭凤所说的地方果然有一个小孔,不易被人发觉,正殿那边竟然是在一副画像之后,画像镶嵌在墙上,正好挡住这个小洞,不会被轻易发现。但是正殿那边的声音这边都可以听清,所以那边皇后和旭凤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润玉的耳中。
“旭儿,母后听说,你最近跟丞相府的四公子走的很近,有人可是告状告到本宫这里了。”皇后的声音不紧不慢,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润玉却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整个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皇后果然还是知道了。
“母后,润玉是儿臣的伴读,走的近有什么可奇怪的,是哪个奴才在母后耳边乱嚼舌根。”旭凤的声音带着讨好,还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
“旭儿,你知道母后说的不是这个,你是太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你怎么可以喜欢男子,这会坏了你的前程的。”润玉听到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的声音,而皇后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气。
“母后,儿臣知道,这不是什么都没许给他吗?儿臣不过是好奇,玩玩而已,所为的真心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儿臣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等到儿臣腻了,就找个理由发配他离开京城。”旭凤说的满不在乎,而润玉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坠冰窖,六月的天,他第一次觉得这么冷,冷的血液都结了冰。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之后的事情润玉完全是浑浑噩噩的,皇后问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完全不知道。脑子里旭凤的话一直在回荡,虽然知觉让他相信旭凤,但是他也知道两个人不会有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各安天命,各自安好,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想去想,但是今天的听到的话,就像三九天的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瞬间就让他清醒了。
旭凤是太子,也是最后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留着他这么一个污点,他给自己安排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吧,远离京城,远离他。
漫无目的的在宫里走着,这宫里的路他太熟悉了,已经走过无数遍,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漫长的看不见尽头,走过御花园后面的小巷,看着高高的宫墙,第一次踏进这里,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不是吗?他是丞相府的四公子,但是从小活的甚是艰难,嫡母不喜,又没有母亲保护,一个人在勾心斗角的内宅深院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就算是最亲近的二哥莫寒也没有。
但是旭凤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第一次花楼相遇,他以外坠楼,不敢展露武功,得他相救,才能全身而退,第二次相逢,城外荒山,自己被嫡母赶到那里,却遇到了狼狈逃命的旭凤,为报当初的救命之恩救了他,而他,选他做伴读,强势的闯进他的生活里,这命数就再也剪不断了。早知如此,他宁愿最初没有在花楼遇见旭凤,那么接下来的种种纠缠就都不会存在了。
“表哥,姨母说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七,你…你觉得怎么样呢?”宫墙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个女子,听声音就可以知道是个不多见的美人,润玉见过,确实是难得的美人,也是皇后的娘家,宁平候的嫡女——清河郡主。
“嗯,母后已经跟我说了,一切听母后安排便好。”旭凤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但是打在润玉的心上,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剜心一般,他不想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那里。
因此,润玉没有看到墙后转过来的几人,并没有旭凤,只有清河郡主,皇后和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
“做的很好,下去吧。”皇后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离开的身影,挥了挥手让身边的那个男子退了下去。
“姨母,这样真的可以吗?”清河郡主看着远处离去的男子的身影,抬头问皇后。
“润玉这个人,过惯了小心翼翼的生活,这样的人,是最没有安全感也最没有自信的,本就不牢固的感情,只要有人推一把,就能塌掉。”皇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这个润玉是个女子的话,她一定会帮旭儿娶了她,这个人,才情样貌样样顶尖,有这样的人相助,何愁旭儿不能治理好这国家,但是他是男子,如果作为旭凤的臣子她自然是千肯万肯的,但是却不能作为旭凤的枕边人!
润玉现在没心情去想皇后的心思,他看着等在宫门口的旭凤,觉得很可笑,刚刚还在跟人谈婚论嫁,现在又来招惹自己,这样的人,真的值得自己相许一生吗?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呵!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往后的日子里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是润玉已经没有最初的那份心境了,他想问,但是不敢问,一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足够了。
旭凤敏锐的发现了润玉的异常,但是却没往那个方向去想,只是觉得润玉或许累了,就放他在家休息几天,但是这个无心的举动,更加证明了当初润玉听到的话,呵呵,这么早就迫不及待的甩开他了吗?也是,他除了有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能跟清河郡主相比的,身世,背后的家族势力,润玉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在赌气,甚至把自己跟清河郡主相比,他以前最讨厌别人拿他的相貌说事的。
润玉靠在自己小院的回廊上,什么也不说的在发呆,莫寒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莫寒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是直觉跟太子有关,自从当年润玉做了太子的伴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变的有了人气,会笑,会生气,而不是整天都挂着敷衍的微笑,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不肯对任何人打开心房,他曾经想过,如果润玉能和太子这样相依相偎,互相搀扶,或许也是好事,但是现在莫寒一点都不这样觉得了。现在的润玉,就像几年前的一样,再次关闭自己的心扉,把所有的伤害拒之门外。
“阿玉,你在发什么呆呀,走了,跟我出去玩,今日有人相邀。”莫寒收拾了一下心情,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跟润玉打招呼。
“不了,二哥你去吧,我想在家休息一下。”听到声音,润玉转头看去,暗呼自己大意,怎么能这么放松警惕,人都走到自己身边才发现。
“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风流公子在这儿惹情债呢?”莫寒直接坐在润玉旁边的栏杆上,出言调侃道。
“我这足不出户的,怎么比得上你这相府的嫡公子呢?”轮吵架润玉可是从来没输过的。
“你…好了,不逗你了,话说你最近怎么了?往常太子殿下跑府里找你找得勤,最近怎么都没来?你们俩怎么了?”莫寒这话纯属是问一下自己小弟的朋友圈子,但是却扎在了润玉的痛处。
“想必是忙着大婚的事,没时间吧。”润玉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莫寒仔细听,还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事情。
不过…太子要大婚了吗?他怎么不知道,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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