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静默后,他自己解答道:
“蟑螂。”
垣根帝督眼角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就是废弃区划里那种好像怎么杀也杀不净,在肮脏的地面上爬来爬去,就算没了头也可以活上好几天的恶心虫子。对了,就没了头也可以活这点来说,它们搞不好还比你——”
一方通行喋喋不休的话被强迫性的截断在了中途,不是他并不想继续说下去,而是由于某些物理上的原因——
垣根帝督的右拳深深陷入了他的腹部,沉重的金属义肢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刺穿一样全力击打在人类身体上最脆弱的部分,脏器受到猛烈冲击的疼痛让一方通行有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没错。就是这样。被我激怒吧。
在如此紧张的危机感下,一方通行笑了起来。
他这样自讨苦吃的行为换做普通人来看可能就像个有勇无谋的白痴,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垣根帝督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需要的情报,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如果仅仅是单纯的殴打并不需要过度担忧,但如果对方真的想起并采取了诸如西班牙宗教裁判所使用的水刑或者靠强光和噪音使人数天不眠不休的疲劳战术,即便最后一方通行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也会在理智崩溃的情况下说出些无中生有的话来。
这并非是意志力的问题,刑罚的目的便是使人屈服,即使能够敌得过拷打带来的疼痛,也无法避免心理防线被摧毁,这是拥有感情和智能的动物无法避免的劣势,谁都一样。
他绝对不能让垣根帝督恢复平静,保有理智的人类往往会想出一些超乎寻常的残酷手段。
这样哪怕最终被折断手脚、甚至丢掉什么重要的器官也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是一旦从精神上被瓦解,一切就都晚了。
“所以……你就是、这种低等生物。”
一方通行咬紧牙关,对面前的男人挑衅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
垣根帝督对之报以更加冷酷的笑容: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呢。”
16
“这是……什么?”
才回到一系办公室就被自己的执行官强行按在电脑前,上条当麻望着面前的液晶荧幕,半晌后才终于想起发出疑问。
“工作。”结标淡希简单的回答道。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糟糕,却并不是单纯因为睡眠不足或者妆容花掉,而是愤怒:
“在监视官你躺在医务室里时被强行塞进一系日程内的。”
“工作?”
重复着这个词语的上条当麻滚动了一下鼠标的滑轮,看着平时根本不会出现在一系行程里的、密密麻麻排满了十页文档的‘工作’。
“你还不明白吗阿上?”土御门元春也略略看了一眼文件中的内容,摊开双手笑道:“局长怕我们太‘清闲’,胡乱调查不该调查的东西喵,所以就想尽办法给我们安排一点任务去做。”
文件的内容大抵都是些类似诈骗案、感情纠纷的小问题,甚至还有二系调查了一半的恶意伤人事件,足够称得上‘包罗万象’四个字。
看着明显恶意满载的文件,上条当麻最终却发出了完全无视气氛、重点错乱的感慨:
“原来其他系平时还有处理这种工作啊……”
“喂!”结标淡希忍不住想用手掌去拍他的头。
“抱歉抱歉。开个小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被怒目而视的上条当麻急忙摇晃着双手后退了一点点:“在沉重的低气压里工作是件让人觉得很累的事情不是吗?”
“我说你啊?!”显然是已经积压了一肚子怒火的结标淡希用力拍向桌子:“那时候急到不惜动刀的人是你吧?现在为什么能变得这么乐观?就是因为太好说话才会被二系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欺负到头上来你究竟明不明白?!案件和成员都被掳走还要不声不响开开心心的继续听上级指挥吗?像这样也太没骨气了!”
“结标!”
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逐渐开始刺耳,于是海原光贵急忙打断了她。
安静听完女人发泄的上条当麻像是要呼出胸中所有的郁闷般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笑了:
“我还没准备对不合理的事情唯命是从哦。”
男人沉默了几秒钟,继续说道:
“我不准备放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真相查清。但这不是和二系‘对抗’或者‘宣战’,也不是为了‘复仇’。没错,我想洗清一方通行身上的嫌疑把他带回来,但也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么就代表真正的嫌疑人还逍遥法外,我必须抓住那个家伙,在更多的人因此受到伤害之前。这不是软弱,不是为了向别人炫耀自己的胜利,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才是正确的,那些已死的人不应该成为我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因为在所有的理由、目的之前,我是一个警察,守护公理和正义是我的责任。”
如果仅仅是为了‘重要的人被错认成凶手’而去努力追查案件,那就像是对平白无故失去生命的受害者坦白说出‘你不值得我这样去做’的二次侮辱,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认真对待,至少上条当麻想要去在乎。
但是这也是一句宣誓,代表着无论凶手是谁都予以平等对待的宣誓,不留情面与私心,只要犯下过错就必定会被制裁的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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